-

“踏平北域！”

龍牙衛內力鼓盪，齊聲咆哮。

霸烈的殺氣在草原上狂飆，數千龍牙衛此時如同被解開枷鎖的遠古巨獸。

接下來的這一戰，將是毫無顧忌的一戰。

先前經曆種種大戰，顧忌頗多。

梁、魏、北域諸國，形成一個製衡的怪圈。

一味猛衝蠻乾，稍有不慎，不是造成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局面，就是造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局面。

現在幾經輾轉，在楊辰的指揮下。

終於，梁、魏大軍已滅。

北蒼關外，縱橫數千裡，隻剩下北域諸國。

沒了被背刺的顧忌，這一戰註定酣暢淋漓。

數千龍牙衛激盪的殺氣，引動楊辰體內龍罡。

“昂————”

蒼勁的龍吟聲，沖霄而起。

楊辰與龍牙衛的內力與殺氣彙聚一處，渾然一體。

大風起，雲飛揚。

“轟隆隆——”

草原在顫抖，龍牙衛衝鋒的上空，盤旋的蒼鷹沒了蹤跡。

數千人的騎兵隊伍，散發出的霸道氣場，宛若實質。

拓跋彼旺、尚雲傑身騎戰馬，跟在楊辰身後，感覺胸口發悶，好似壓了一塊大石般。

龍牙衛強橫的氣場，讓兩人感到莫名的無助和渺小。

好似一葉扁舟，面對汪陽中驚濤駭浪的感覺。

這時候，身前的楊辰，反而讓他們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二人心知肚明，楊辰征伐北域，帶上他倆在身邊。

無非就是宣揚武力，打擊他倆的意誌，明確等級。

這種手段，他倆曾經也沒少用。

可即便如此，即便兩人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楊辰這麼做的真正意圖。

不斷告訴自己要保持清醒，保持身為草原勇士的驕傲。

可是身體的反應，還有來內心深處的懼怕，做不得假。

在人性面前，他們引以為傲的意誌，脆弱而渺小。

這種被人不斷馴服的感覺，令二人感到羞恥。

但面對楊辰時，能提起的鬥誌和反抗之心，卻是日益衰敗。

兩人明白，可能再過不了多久。

他們的意誌將徹底被樣冊楊辰壓垮，徹底征服。

兩人看著楊辰背影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向上移動。

越過楊辰，向西南方向眺望。

楊辰討伐北域諸國這一戰，若是大捷。

那他們的鬥誌將被徹底擊碎，楊辰戰無不勝的陰影將徹底籠罩他們的內心，恐懼將狠狠烙印在他們靈魂深處。

他們有生之年，都將活在對楊辰的恐懼、臣服之下。

若是討伐受挫，那他們的鬥誌可能還會留下一絲火種。

就如之前，拓跋海想的那樣。

不用多。

他隻要親眼看楊辰輸一次就好，真的一次就好。

有了這一次，楊辰戰無不勝的陰影，便留出了縫隙。

給他們的反抗之心，留下未來的可能。

人為萬物靈長，冥冥之中，內心的信念，是力量源泉。

真正的強者深知，真正的強大是內心的強大。

這才是他們區别於普通人的核心。

可是，楊辰現在做的，正是把他們的強大的內心，不斷碾壓、削弱，變的弱小。

至少，面對楊辰時，是這樣……

拓跋海、尚雲傑思緒翻湧，胡思亂想，心中惶惶。

楊辰一馬當先，心中平靜，腦海中，不斷分析著北域聯軍的諸多可能。

至於拓跋海、尚雲傑兩人想的問題，他壓根沒想過。

把兩人帶在身邊，隻是因為魏軍中還有不少俘虜。

把拓跋海、尚雲傑放在俘虜營，他不放心。

乾脆把他倆留在身邊。

這樣也方便觀察兩人，若是發現有什麼不對，殺起來也更方便些。

……

楊辰親率數千龍牙衛，討伐北域之時。

楓、蒙、汗三國國主玩命逃竄。

六千親衛聯軍，馬不停蹄，日夜急行軍。

他們這輩子，從來沒這麼拚過命。

六千輕騎兵，每人都配兩匹戰馬。

但即便通過換乘節省戰馬體力，玩命急行軍的強度，也讓戰馬吃不消。

三日之後。

當他們趕到大奚邊境之時，六千騎兵，累死的戰馬就有八千。

蒙、汗、楓三國國主，風塵仆仆。

看著近在眼前的大奚邊關，三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隻要進了邊關，有城池依仗，那就安全了。

至少暫時是安全的，就算唐軍攻城，大奚邊關至少也能挺個十天八天的，這個時間夠他們撤回本國，組織防禦了。

有大奚作為戰略縱深，唐軍攻入北域，他們也不怕。

雖然三人對行軍打仗，並不在行，但是這種常識，他們還是明白的。

三人正感歎，終於逃出昇天之時。

一位親衛統領，急匆匆趕來。

“三位國主，不好啦。”

“昌國主在邊關城內，他拒絕開城門，放我軍入城！”

“什麼？”楓國主腦袋嗡的一聲。

一路來，保持的冷靜蕩然無存。

“這個王八蛋，陰險小人！攛掇北域趁機攻打大唐的是他，背信棄義也是他。”

“這個混賬東西，他就該天打雷劈！”

蒙、汗兩國主也是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時，一個斥候連滾帶爬的衝到近前。

“報！”

“唐軍，唐軍追兵，追上來啦！”

“就在我軍後方二十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