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程遠伸手搭在安寧的肩膀上，安撫道，“不用擔心，顧家這邊會想到辦法的。”

安寧抿著唇沒有說話，畢竟她已經答應了師傅，不再行醫，既然沒有辦法為顧老爺子動手術，那便不要在這裡杞人憂天了。

安寧臉上掛上了一抹牽強的笑意，跟著顧程遠到了顧老爺子的房間裡邊。

打開門，依舊是熟悉的刺鼻消毒水的味道，安寧看著病床上的顧老爺子，此時的他正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跟身上的被子一般，閉著眼睛正在休息。

“爺爺，我帶安寧來看你了。”顧程遠緩慢的開了口。

顧老爺子聽見了聲響，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眼睛中帶著濃厚的疲憊，抬頭看向安寧的事情，臉上帶了一抹的疑惑。

等過了好久，像是剛想起來一般，“是小寧啊，你母親呢？最近病好了嗎？”

顧老爺子的話，說出來時，沉的像是斷了弦的琴一般，難聽而又生澀。

“爺爺，母親已經……走了很多年了……”

安寧解釋了一嘴，上前兩步，走到了顧老爺子的面前。

顧老爺子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想著事情，想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哦，原來春華已經走了。”

曾春華，她的母親。

顧老爺子開始有些傷感起來，“是啊，我也差不點要去見她了。”

安寧看著顧老爺子一夜之間好像瞬間老了許久的模樣，有些疑惑，她抬頭看向顧程遠。

顧程遠知道安寧想要問什麼，開口道，“你在這裡先陪陪爺爺說說話，說完後再來找我。”

顧程遠特别體貼的給兩人留了一個單獨的空間，他手中捏著門把手，把門輕輕的關上，這才離開了。

“爺爺，你别瞎說，會好起來的，我聽他們說，隻要做手術，還能活許久。”安寧輕聲的安慰道。

顧老爺子似乎什麼都看淡了，冷嗤了一聲道，

“哼，他們說的都是糊弄話，之前在國外的時候，醫生就說我不行了，這手術也是九死一生，死在冰冷的手術檯上，我還不如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的好。”

看著逐漸變得清靈的顧老爺子，安寧嘴角微微扯出一分的笑意，

“其實這個手術有50%的成功率，爺爺你可以試試的。”

顧老爺子聽見安寧的話，微微蹙著眉頭，他想要用手撐起身子，不過好像有些困難，安寧連忙上前用枕頭墊著他的身子，讓顧老爺子坐起來。

顧老爺子坐穩了後才開口道，

“小寧，你這話不會是唬我的吧，要是有這麼高的機率，他們早就給我做了。”

這種腦瘤手術，而且還是壓著腦神經，機率特别低。

安寧搖了搖頭，解釋道，

“爺爺，我沒有騙你，我在國外的時候，曾經在醫院裡邊見過一個比您還嚴重的，當時醫生說的就是有50%的成功率，我這麼說還是少的。”

“真的嗎？”

顧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但還是惜命的，之前因為說是機率為10%，這才打死都不願意。

要是真的和安寧說的一般，有這麼高的成功率，手術隻要成功了，就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真的。”安寧確切的點點頭。

她相信，這個世上肯定還有跟白衣一樣優秀的外科醫生，她做不了，不代表别人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