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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抬手,手掌攤開。
一直緊緊跟隨在李辰左右的徐渭眼神閃動,立刻明白了李辰的意思,拔出腰間長劍,將劍柄交到了李辰手中。
李辰拖著長劍,走向這名官員。
這一幕看得旁人肝膽俱裂。
那名官員更是被嚇得癱坐在地,不住地往後挪蹭著身體,口中不斷說道:“太,太子,你這是意欲何為!”
一個在地上倒退著爬,一個往前大步快走,兩者之間的距離很快縮短到不足一劍。
李辰抬起手,三尺青鋒架在這名官員的脖子上,說道:“若真是一時糊塗犯的錯,可以原諒,也可以給機會,畢竟正如你所說人非聖賢,但有些錯,哪怕隻是一次也該挫骨揚灰,你想憑著法不責眾和你們一個個官居要職來威脅本宮,本宮隻能告訴你······”
說到這,李辰頓了頓,然後再開口就是厲喝。
聲勢如九天神龍之怒,雷霆萬鈞自九霄而下,閃爍之間光照萬裡,天地終生儘皆俯首。
“本宮自掌權始,一路走來,贏過、輸過、得意過、失意過、於太和殿上執掌江山意氣風發過,獨坐東宮習政殿屋頂瓦簷通宵買醉苟且過,但唯獨,不曾對著你們這幫蠅營狗苟服軟認輸過!”
話音落,劍光一閃,大好頭顱伴隨著黑紅的血跡沖天而起。
滾燙的鮮血濺射,一部分濺在了李辰的衣服上,形成一道觸目驚心的噴射狀血箭,還有小部分濺射到了附近幾名倒黴官員的臉上,他們本能地抹了一把,看著掌心裡似乎還帶著那名倒黴官員哀嚎的鮮血,一個個真正地體驗到了什麼叫做被嚇到肝膽俱裂的滋味。
這一劍,斬得一群官員徹底沒了半點精氣神。
之前聯合逼宮的膽魄,也徹底渙散。
張必武把一切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裡。
也不知道是否命運捉弄又是巧合,那名官員的透露滾了幾圈,在雪地留下一連串黑紅的血跡之後,竟仰面滾到了張必武的身前。
張必武與那張猶自帶著驚恐、不敢置信與後悔絕望的臉彼此凝視,這一瞬間,他隻覺得喘不上氣來,恍恍惚惚之間彷彿看到了自己的臉被對映在這個頭顱上。
好像,那就是自己的下場。
張必武抓緊了自己的官服,渾身不受控製地輕微顫抖。
他抬起頭來,牙呲欲裂地看著李辰。
以前的李辰已經足夠霸道蠻橫,但這次戰場歸來,在李辰的身上,張必武又看到了進一步的昇華。
在以前的蠻橫霸道基礎上,更鐵血、更殘暴、更狠辣。
若說以前的李辰雖然手腕淩厲,但卻始終帶著幾分政客骨子裡的陰柔與奸滑,可現在這份陰柔和姦滑少了,取而代之的是鐵血霸烈。
政客做到了極致也還是政客。
皇帝必然是最高明的政客,但絕對不能完全是政客。
讓一名政客用手段不見血地殺人,輕鬆,但讓他親自動手,或許殺一隻雞都費勁。
但今時今日的李辰身上,已經把政客的城府與皇帝該有的煌煌霸烈,徹底糅合。
天下,誰能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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