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娘朝著趙軒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現在不要妄動,等到男人走了以後再去悄無聲息的將阿寶給拎回來。
這個男人他們也認識,正是村裡的張鐵,他們隻瞧見了張鐵好像在埋什麼東西。
事情也確實朝著王春娘想象的方向發展了,但是……就在張鐵要拎著鐵鍁走的時候,原本縮成一團的小阿寶忽然從草叢裡蹦了出來,朝著張鐵的鐵鍁就跑了過去。
張鐵原本就在做虧心事,乍然看見這樣一個面生的孩子從草叢裡蹦躂出來,他被嚇得臉都白了,手裡的鐵鍁也摔落在一旁,阿寶見此,趕忙伸出爪爪去抓鐵鍁上纏著的“雜草”。
還不忘轉頭朝著一旁還沒回神的張鐵做了一個鬼臉。
張鐵四處瞅了瞅,見沒有人,嗖的爬起來快速的跑沒了影子。
一分鐘後,
一巴掌不輕不重的打在了阿寶的屁屁上,趙恒將小阿寶給拎了起來,王春娘要將阿寶給抱回來。
趙恒耳力極好,他雖然看不見,但是能聽出來,剛剛張鐵快要離開的時候,阿寶忽然衝了出去。要不是張鐵膽小,或者他們沒有跟著,隻怕阿寶現在也小命難保。
“嗚哇。”趙恒一打,阿寶就嗷嗷的喊。
“阿寶,娘給你包紮一下手,你剛剛碰到鐵鍁頭了。”王春娘使勁想要將阿寶緊握的手給掰開。
阿寶淚眼婆娑的哭著,視線瞥到一邊,是趙軒在將那土坑小心的埋好,又放了一束枯掉的野花放在上面。
想到那個被埋在裡面的孩子,又想到自己捱打的屁屁,阿寶沒忍住又響亮的嚎了一聲:“我怕怕!裡面有娃娃!嗚哇哇,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個上面有……有虎睛草。”
“虎睛草開了花能治爹爹的眼睛嗚嗚嗚嗚嗚,你們打我,嗚嗚嗚嗚。”
阿寶哭嚎的時候,手裡仍舊緊緊的拽著那把枯草根,趙恒拎著她的動作一僵,王春娘見此,趕忙將娃給抱了過來。
“娘先給你包紮手。”王春娘心疼的不行,可阿寶死活不鬆手,一邊哭唧唧掉眼淚,一邊還沒忍住一個勁兒的往一旁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的趙恒身上看。
“是你爹冤枉阿寶了啊,待會兒讓你爹爹給你賠罪。”王春娘摸了摸阿寶毛茸茸的小腦袋,試探性的問道。
阿寶先是一個勁兒的搖頭,又是重重的點頭,腦袋上的小揪揪都晃亂了。
“我……嗝……我要打回來嗚嗚嗚。”阿寶掙紮著從王春孃的懷裡爬了出來,然後就眼巴巴的看著趙恒。
趙恒人看不見,但還是安靜的站了起來,一副任由阿寶處置的模樣。隻是那張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此時多了幾分無奈。
然後,一家人就看見小胖墩兒低下了頭,小腳腳扒拉了兩下地,像是在蓄力一樣,隨後,小腦袋一低,彎腰就朝著趙恒的腿上撞了去,嘴裡還嗚哇的喊著:“我要撞倒你!”
三秒鐘後……無人傷亡……除了那個把自己撞翻的胖墩兒……
王春娘想要上前將娃給扶起來,奈何胖墩兒根本不氣餒,來回的在趙恒的腿邊蹦躂,然後才去扒拉鐵鍁上掛著的虎睛草。
在阿寶將那乾巴巴的所謂的虎睛草遞給王春孃的時候,趙軒小聲的在一旁道:“娘,被埋的孩子沒氣兒了,是被掐死的。”
阿寶的力氣不大,但是耳力倒是很好,聽見這話,她嗖的一下子就鑽到了王春孃的懷裡,水汪汪的眼睛瞅著趙恒的方向,聲音低低的道,還帶著幾分顫音:“孃親,爹爹也不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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