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縣城那邊在徐徐圖之,也有可能……他們已經勾結了。”王春娘語氣儘量平靜的道。
趙軒便不再說話了。
見趙軒不說話了,王春娘看了眼自家大兒子,她笑著問道:“軒兒,你小時候總是說,長大了以後要當官,當為民做主的官。”
一旁,趙恒面無表情的揹著阿寶往前走。阿寶害怕的抓住了揹簍的邊沿,時不時的給趙恒提醒著道路。
趙軒聽見王春孃的話,他沉默了一晌,然後就小聲開了口:“現在也是。”
“朝堂不比鄉野,我跟你娘也遠離了朝堂,你若是想走這條路,或許要吃很多苦。”一直沒說話的趙恒還是開了口。
趙軒低低的嗯了一聲。
一家人邊走邊說,很快就到了縣城,這一路倒是相安無事。
他們到了縣城,去貨棧找了孫掌櫃,孫掌櫃很快就收了東西結了銀子,從貨棧出來,王春娘正要帶著一家人往布店走呢,窩在趙恒後揹簍子裡的阿寶忽然喊停了。
“爹爹,那裡為什麼有人一直在磕頭哇,他的腦袋都出血啦。”阿寶好奇的扒拉著簍子的邊沿,朝著趙恒問道。
一聽阿寶說那人磕頭出血了,趙恒幾乎是立即就將阿寶從簍子裡拎了出來,抱在了懷裡,修長的手指摁住了她的腦袋。
阿寶的小胖臉就在趙恒的懷裡擠扁了,她聲音嗚嗚的道:“爹爹,他好像在求救。”
趙恒耳朵仔細的聽了聽。
江廷牽著林香的手,他定睛看了過去,說道:“賣身醫女。”這磕頭的男子身邊還躺著一個看起來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應當是這小姑娘得了病,男人在賣身求治病。
趙恒抬腳就走,顯然是不想摻和。
他始終認為,生死有命。
而來來往往的人顯然也都這樣覺得,沒有人肯上前多管閒事,再說了,他一個男人也值不了多少錢,那少女瞧著嘴唇都發紫了,應當是不太好治的病。
“趙恒,你閨女又哭了。”王春娘歪頭朝著小傢夥兒看了過去,隻見胖嘟嘟的小臉上掛著兩行淚,小嘴癟著,感覺連腦袋上的小揪揪都無精打采的。
一聽這話,趙恒便伸手朝著阿寶的臉上摸了去,這一摸,果然,感覺到阿寶是哭了。
“為何哭?”趙恒皺眉。
“爹爹!爹爹!”阿寶一連喊了好幾聲:“鍋鍋說,你為了找人給我看病,腳腳都走出血了!是個好爹爹!那個人也是個好爹爹!”
“好爹爹?他連自己的女兒都救不了,算什麼好爹。無能。”趙恒語氣冷漠的道。
“鍋鍋以前說過的,孩子不嫌棄……不嫌棄爹爹孃親長得醜!”阿寶拽著趙恒的衣服辯駁道。
“你覺得我醜?”趙恒伸手捏住了阿寶的腮幫子。
阿寶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王春娘,她擰著小身子一個勁兒的動彈,試圖想要從趙恒的懷裡鑽出來。
“夫君~”王春娘錘了錘趙恒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太直接。
“爹爹~”阿寶立即學著王春孃的語氣喊道。
最終,趙恒還是在阿寶的指引下,朝著那位腦袋都磕出血的男人走了過去。
男人一直在磕頭,後知後覺有人走了過來。
“恩人,求求你救救我女兒,我可以給你賣命,我可以……”
趙恒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不需要你賣命,你要想想拿什麼跟我交換。”
男人一聽趙恒的話先是一愣,江廷和趙軒他們也愣住了。
他爹在這時候都表現的極其冷靜,看起來甚至有些冷血。
“我……我可以給你們家當仆人。”男人小聲的道。
趙恒輕嗤了一聲,起身就要離開。阿寶一看見爹爹要走,小爪爪立即抓住了趙恒的衣服。
“等等!”眼瞅著趙恒要離開,男人忽然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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