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用個匣子裝錢,還放在褡褳裡,不怕遺失嗎?”趙含章笑著打開匣子,臉上的笑容在看到裡面的寶石時頓,然後笑容淺淡下來,不笑了,“二郎,這是錢呀?”
“是啊,”趙二郎道:“荀將軍說了,布匹、寶石、珍珠,都可以當錢花,不比金銀廉價。”
趙含章撿了顆紅色的寶石,對著陽光照了照,驚歎道:“可真好看呀,哪來的?我記得你在洛陽搜到的都是些瓷器和屏風木榻之類的。”
“這不是在洛陽搜的,是剛才個人送我的。”
趙含章就掃了眼邊上低頭坐在馬上的元立,問趙二郎,“誰送的,怎麼送的?”
趙二郎特老實,當即就把當時的場景描述了遍,“是個齊老爺,他家好有錢,元立進庫房裡挑東西,我跟著進去了,他打開匣子,我下就看到了,裡面的寶石亮晶晶的,特别好看。”
“對著陽光的時候更好看,我喜歡,”他道:“元立問我可有喜歡的東西,我就指了它,然後齊老爺就說要送我。”
趙含章合上匣子,和趙二郎溫和的笑道:“二郎,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嗎,出兵後所得皆為戰利品,是要拿去給將士們購買糧草的,現今我們連軍餉都發不出來,怎麼還能私藏寶物呢?”
趙二郎委屈的道:“這不是戰利品,這是齊老爺送我的。”
“所以我們更不能收了,”趙含章道:“無功不受祿,我們對齊老爺有什麼功勞呢?”
趙二郎臉疑惑,指著正從眼前過去的牛車道:“這車上的東西都是從齊老爺家得來的,阿姐,你對齊老爺有什麼功勞呢?”
趙含章:“這是我為趙家軍搶來的。”
“那我也是搶的。”
趙含章就拍了下他腦袋,“傻子,沒有主將的命令,不許私犯百姓,你想要被砍頭嗎?”
趙二郎就抱著匣子委屈起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怎麼辦?”
“送回去。”
“啊?”
趙含章淡淡地道:“把匣子送還給齊老爺,這匣子寶石我們不要。”
元立聽,立即下馬跪在了地上。
趙含章居高臨下的瞥了他眼,和趙二郎道:“現在就去,曾越,你親自領著二郎去。”
曾越擔憂的看了眼元立,應了聲,和趙二郎逆行去齊家。
趙二郎雖然捨不得寶石,但還是聽姐姐的話把匣子的寶石還了回去。
齊老爺看到去而複還的趙二郎嚇了跳,再看到被塞到懷裡的匣子和留下句話就跑的趙二郎背影,心中時複雜難言。
趙二郎臉上羞羞的,他隱約意識到自己乾了壞事,所以不想和齊老爺多說,把匣子塞進他懷裡,丟下句:“我阿姐說無功不受祿,這寶石還給你。”
說完他就上馬跑了。
曾越衝齊老爺抱了抱拳頭,帶著親兵就去追,護送趙二郎回到趙含章身邊。
元立還跪在地上,額頭上滿是汗,卻動也不敢動。
等他們都回來了,趙含章才當著趙二郎的面和元立道:“下不為例,回洛陽後你自去領二十軍棍。”
元立鬆了口氣,應了聲“是”。
趙含章警告他道:“元立,你丟失過次晉升的機會,我不希望你再犯,我愛重你的才華,但你若再做多餘的事,我就是再心痛惋惜,也隻能捨去你不用。”
元立聽她肯定自己的才能,眼中酸,也不起身了,直接往前狠狠地磕道:“是,卑職再不敢負女郎所望。”
趙含章臉色這才好轉,淡淡地道:“起來吧。”
趙含章回頭惋惜的看了眼冒著包子香味的飯館,扯韁繩道:“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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