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長相思李扶搖蕭驚羽在她二十歲生辰這日,她收到了兩道聖旨。其中一道,便是將她指婚給當今攝政王蕭驚羽為王妃。“忍著噁心和你拜堂已是我的極限。”他和她的新婚夜,他卻一字一句,全然是别的女人。可是,怎麼會是這樣的?她愛慕多年的蕭驚羽,不該如此厭惡她的。...
“蕭驚羽,當年在戰場上救下你的人,分明是我。”李扶搖含淚道。
蕭驚羽的聲音依舊是冷冷的:“李扶搖,厚顏無恥也要有個限度。當年若不是長錦將我救下,你又如何還能成為堂堂攝政王妃?即便她生性柔弱,卻也不是你可以欺辱的。”
他根本不信她,一顆心早已全然撲在溫長錦身上。
回到王府的李扶搖坐在窗前,流了一整夜的淚。
這一生,她隻流過三次淚。
一次是得知哥哥的死訊,另外兩次竟然都是因為蕭驚羽。
在蕭驚羽戰敗的那個雪夜,為了找到他,她的十個手指被劃得血肉糊。可是這些她渾然不在意,她隻要找到他,她就什麼都不顧了。
從屍體中看到他臉的那一刻,她激動得熱淚盈眶,她緊緊的將他摟在懷裡,用自己的溫度溫暖他。
她想,上天是眷顧她的,才會讓她在那麼多的屍體中找到他。
可如今,上天不再眷顧於她。
是夜,蕭驚羽忽然出現在她的身邊。
他攜著雨雪而來,眸中盛滿了噴薄的怒火。
“李扶搖!你竟和祖母亂嚼舌根,引得祖母把長錦叫來,罰她在雪地跪了兩個時辰!"
“你知不知道,長錦身體本就虛弱,這兩個時辰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李扶搖亭亭站在他的跟前,眼神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漣漪,“我從未做過你說的這些事情。
她回去的確和祖母請了安,可隻是請安而已,其他的,她未置一詞。
但她已不願多解釋,她知道,有些事,從一開始錯了,就全都錯了。
蕭驚羽怒意卻仍然未減,“你可知我此番來是為何?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若再敢惹長錦一分,我必要了你的命!”
李扶搖目光直視著他,“所以呢,你要殺了我嗎?”
她這樣的平靜,愈發讓蕭驚羽火氣湧上心頭,他此生都沒見過倔強如斯的女子,如若她哭著求饒,他興許還會心軟半分,但眼前這個人,明明做錯了事情,又如何能理直氣壯成這樣。
怒氣上頭,他猛地抽下掛在牆壁上的劍,頃刻間,手起劍落。
空氣中滿是血的味道。
他竟毀了她一隻手!
李扶搖右手微微顫抖,她微微垂眸,眼睜睜看著鮮血一點一滴的滴落在地。
那是一雙拿過弓箭的手,持過刀劍的手,上過戰場,為國殺敵無數的手。
她的父王曾手把手的教她劍法。
她的劍法是那樣的漂亮,連她的兄長也比不過她,她曾騎著她的小白馬,右手拉著韁繩,馳騁在大漠,是那樣的風光明媚。
可如今,這雙手,沒了。
死在王府中的爭風吃醋中。
死在她愛了數十年男人的手中。
她甚至連呼痛都來不及。
“這隻手,就算是給你個教訓|!”
蕭驚羽冰冷的聲音瀰漫著血色傳來,”若還有下次,我絕不輕饒。”
他離開後,李扶搖像是才感受到痛意,身子癱軟在血地上,禾麗哭著撲向她,“王妃!王妃!”
她卻什麼都聽不清了。
一滴淚緩緩流下,有那麼一刻,她還真想就這樣死去。
蕭驚羽是在三日後來看望她的。
太醫來了,診斷過,說她的手徹底廢了。
蕭驚羽過來時,正看見她面如死灰的躺在床榻上,右手包著厚厚的一層紗布,任由丫鬟哭著喂藥。
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她,蕭驚羽心中閃過一絲異樣,卻又迅速的將其壓下,他收斂了神色道:“邊疆來犯,陛下有令,決定派李老將軍領兵前往邊疆,明日啟程。”
李扶搖的神色終於有了些波動:“父親年老體衰,如何還能上戰場?!”
蕭驚羽冷哼:“他不去,難道叫殘廢了一隻手的你去送死?”
看著這個曾經深愛過的男人,李扶搖早已心如死灰。
她啞聲開口:“替父從軍,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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