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

他慘敗在了林峰手中，染血的面容落寞無比，曾經璀璨的雙眸也在這一刻無比的灰暗。

“我敗了！咳咳...”

李修遠剛一開口，就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一行行鮮血流出，染紅了他的胸膛。

“我自出生以來，未嘗一敗，我走在了修道的上遊，俯瞰著眾多天驕，可如今敗在了這裡，敗在一位我一直看不起的青年手中。”

李修遠慘笑，神色無比的落寞，他的道，他的心，彷佛都在這一刻死去了。

現場無數人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有嘲笑，有憐憫，有幸災樂禍，但更多的是一種同情，一代妖孽落魄，曾經的神話破滅了！

這讓人唏噓不已。

事實上，到了他們這種層次，很多事情已經不存在對錯了，沒有人是純粹的壞人，也沒有人是純粹的好人，都是為各自的信念而戰。

“敗在我手中，你不冤！我的對手一直是那些古老存在，你能與我戰到這一步，足以自豪！”

林峰從漫天聖輝之中走出，一臉平靜的說道。

與李修遠的慘狀相比，林峰依舊超然，白衣飄飄，烏髮隨風舞動，彷佛沒有在剛剛的大戰之中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

“我本可以直接殺死你，可是我沒有！我想鎮壓你，我敗給了自己，敗給了我的驕傲...”

李修遠嘴中的血越流越多，他的神色也越來越蒼白，越來越灰暗。

這一刻，

所有人都知道李修遠要隕落了。

在剛剛那一戰之中，

他不僅身軀崩碎，神魂也收到了極其嚴重的波及，

且他的道心已崩，自己也沒有半點想活下去的念頭了，這就是蓋世妖孽與普通天驕的區别，他們是驕傲的，在同代之中落敗，就註定要成為别人的踏腳石，心中的坎難以邁過去，這亦是可悲的！

林峰默默的看著這一幕，一聲不吭。

曾經他以為李修遠跟李天意那種紈絝差不多，仗著家庭背景，自以為是，但隨著接觸下來，他發現李修遠這個人跟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這是一個有大氣魄的妖孽，風華絕代，若是沒有遇到自己，在將來的仙路之中，絕對可以大放異彩！

“咳咳...”

李修遠還想說什麼，可此刻的他已經虛弱的說不出什麼來了，雙目微閉，一張嘴便是有黑色的鮮血流出，這太觸目驚心。

“修遠！你不要說話了...”

“能活著，一定有辦法能治好你！六類強者，不可能這麼容易死掉...”

一群李家強者，包括李龍在內，都淚流滿面，諸多強者手足無措，想要通過釋放自己的本源，來挽救李修遠的性命。

但無用！

李修遠不僅身體死了，心也死了！

他似是迴光返照，猛的睜開雙眼，顫顫巍巍的起身，慌亂的蒐集著落在身體四周的羽扇碎片。

曾經散發著神性的身軀此刻無比的蕭條，一隻獨臂沾滿了鮮血與泥土，幾塊焦黑的羽扇碎片，被他摸索到了。

老夥計...我們一起走。

李修遠死死的抓著那幾塊碎片，無數了所有人的目光，孤身一人向著遠方踉踉蹌蹌的走去。

此刻正值黃昏，

夕陽西下，晚霞撒落在了李修遠的身軀之上，拉出了一道斜影。

最終，

李修遠的身體一僵，

他停住了跌跌撞撞的腳步，手中的羽扇碎片灑落，在唯美的晚霞之中，那蕭索的身軀化作了一片光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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