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還敢和他對罵,後來他一天沒回來,第二次第三次他又是好幾天不回來,我就不敢了。他還說我沒把家裡收拾好,亂糟糟的他不想回來,回來也沒有熱飯熱菜,還不如學校食堂。”
文悅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的哭聲吵醒兒子,這哭聲就是周妤白天聽見的那樣。https:/
壓抑,痛苦。
“我後來也不敢提了,他反而開始找我的毛病,說我胖,說我帶不好孩子,說我沒用,說我現在走出去沒一個男人看得上,還說我......”
文悅越說越難受,到最後都說不下去了。
周妤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什麼更難聽的話。
其實到這裡已經夠了,周妤已經能夠理清楚羅老師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了。
無厚非就是一個踩著自己嶽父嶽母拿了一份好工作,住了一套好房子,然後在妻子最脆弱的時候把她的自信和希望徹底磨滅,緊接著,文悅就像是羅老師手心裡的螞蚱一樣,被拆掉了腿,跳不出去了。
而隻要文悅跳不出去,文悅的父母也隻能被羅老師控製在自己的手掌心,甚至傑傑。
她把傑傑抱去床上睡,然後鄭重地問文悅:“你想這樣過一輩子嗎?”
文悅茫然了一瞬間,不知道周妤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可是就算是字面意思,也在下一瞬間把文悅給嚇得夠嗆,她蒼白著一張臉搖搖頭,“我不要,我不想!”“那你覺得他會改嗎?你覺得現在的他是真實的他,還是之前的他?”
接連好幾個一針見血的問題讓文悅又陷入了沉思。
她本來想說,是因為生了孩子之後孩子太吵鬨丈夫才這樣的,後來想了想,發現有點不對勁。
他的變化,未免也太突然了。和文悅境地的變化一樣,羅老師的變化也是令人猝不及防的。
文悅不是傻子,她再蠢也知道周妤那個問題的真正含義。
一個人,如果轉變的太快,那就要想想是不是他原本就是這個樣子。
想到這裡,文悅的腦子裡忽然出現很多生孩子之前的畫面。
比如說丈夫在接受她父母幫助之後的嗤之以鼻,拿了好處還覺得是她父母在施捨自己;比如說明明上一次覺得是施捨,後來卻依然勸說文悅接受房子;比如說接受房子之後,文悅的父母每每上門看她的時候丈夫都藉口學校有事不回來,久而久之父母來的也少了。
周妤平靜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適時傳來了,“你猶豫了,就說明其實他在之前就已經有這個樣子的表現了,他現在這樣並不是空穴來風。”
文悅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就說明他到你生孩子之前都是在裝,裝得很愛你,裝得對你很好。在你生完孩子之後他覺得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你也不會離開他了,所以他開始肆無忌憚了,想迅速地掌控你。”
周妤是一點都不帶委婉的,她生怕自己太委婉了,文悅會聽不出來直接的意思。
至於會不會得罪人,周妤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這個顧及了,她現在隻說醜話不說好話。
如果文悅聽不進去,反而對她發火,她大不了就不交這個朋友了,這樣的話周妤也用不著再因為文悅的事情覺得生氣難過。
如果文悅聽得進去,她不介意拉文悅一把。
她們都是女人,周妤能想象得到文悅的苦,而且羅老師那樣的人說實話,對付起來不難,她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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