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就是她。
隨即而來的是耳邊搶救的醫生們更慌張了:
“病人的心率又漲了!給她鎮定劑!”
“周妤”飄到了她的床邊,看了眼她的肚子,笑著說:“這次你生下來了,她是健康的,你也一定要是,你要幸福了。”
周妤看著她的臉,又想哭,可是隨著靜脈一股緩緩的清涼,她也變得平靜了下來。
她張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心裡才開始有點著急,那個“周妤”卻笑著安慰她:“我就是你,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别急。”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周妤的手指動了動。
“因為我們的孩子,我愛她,我不甘心。”那個“周妤”的眼神很堅定:“死的是我,但不是你,所以好好活著,好好把我們的孩子養大。”
她又笑了,“不過這輩子,看來不僅能好好養大孩子,還收穫了點别的。”
周妤的心一動。
顧野。
“他在叫你,去他身邊吧。”
留下這句話,“周妤”就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黑暗和一片死一樣的寂靜,還有似有若無的,男人的呼喚聲。周妤又看見了顧野,不過是很多年後已經有了成功的事業的顧野。
她看見還尚且年輕的他穿著筆挺的西裝,爬上那座山,到了她的墳前放在了一把裝有各種種類花朵的花束。
周妤對這束花有印象,之前的每年顧野帶的都是完整的一束花,不過每一年的都不一樣,她死了多少年,他就帶了多少種花。
這一年是他們的孩子去世的那年,他抱了很大很大的一束這樣的雜花。
這一次她不再之前一樣好像是看無聲戲了,她在顧野身邊飄蕩的那些年,隻看的到畫面,是沒有聲音的。
聽清楚顧野最後一次來她的墳頭說了什麼,周妤已經淚流滿面。
他說:一直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本來以為每年一束,到我死的時候總能送到過你喜歡的。不過以後可能來不了了,說來也怪我,但是,我們一家三口可能很快就能見面了,這次記得等等我哦。
他說完笑了笑,就走了。
周妤知道顧野這是去給孩子報仇了,後來的後來,他也搬上了這座墳頭。
周妤覺得自己的胸腔彷彿炸開了,裡面湧動的是後悔,是恨意,是遺憾,但是更多的是對顧野的愛。
她現在隻想回去。
看著床上眼皮漸漸睜開的女人,醫生髮出了喜悅的聲音:“好了好了!病人沒事了!”
護士趕緊過去問例行問題:“你知道你是誰不?”
周妤疲憊地點了點頭。
“知道你是來乾嘛的?”
周妤想起自己生孩子的,臉上出現了幾分焦急,手也開始動了。
護士趕緊說:“你的女兒很健康,七斤六兩呢!大姑娘了!你老公帶著你女兒的,你别擔心,你好了他們才能好!”
聽到這個訊息,周妤又激動又開心,醫生的臉上卻掛不住了,罵了護士幾句,又給周妤推進了一針鎮定劑。
周妤再也抵不住,沉沉地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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