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敲門敲了好一會兒門才開,馮嬸本來還在罵罵咧咧的,看見是顧野,心裡一頓,沒好氣地問:“敲敲敲,敲什麼敲?借東西啊?沒有!”
說著就要關門。
顧野手一伸,抵住了門,嗓音低沉:“你們大半夜的還在吵什麼?”
馮嬸沒想到他會多管這個閒事,心裡一虛,但是還是理直氣壯地說:“我兒媳婦不聽話,我教訓教訓她,怎麼了?你管得著嗎你?”
“我說了要管?”顧野喉間一笑,帶著淡淡的諷刺,“太吵了,我老婆睡不著,你白天晚上都給我注意點。”
雖然顧野什麼話都沒說,但是馮嬸不知道為什麼還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絲威脅。
她想起上次馬豔那件事。
周妤那女人家裡人口雖然不多,但是個個都是狠人,那個周放雖然看著瘦弱,可是那一雙狼崽子似的眼睛就像能殺人一樣,感覺發起瘋來就不顧一切了。
顧野就更不用說了,遠近聞名的小混混,據說一個能打五個。
馬豔那天回家可沒討到好,雖然人看著好好的,但是明顯是被嚇壞了,一連好些天的補習班晚自習都是讓馬大叔去接的。筆趣閣
雖然李大嬸和馬大叔都不信顧野會對馬豔怎麼樣,但是馮嬸自覺眼睛夠精明,周妤那女人也就看著還行,但是人肯定不咋地,能對自己長輩說出那樣話的女人還是人嗎?女人的本分都沒有。
更不要說顧野了,顧野這人更混,也就是這段時間給大家修東西之後風評好了一些,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混混就是混混。
馮嬸心裡有點怕了,但是嘴上還是有點不耐煩:“不就懷個孕,有什麼稀奇的?”
想到這裡她又有點煩躁。
懷孕不稀奇,可是張玉清從嫁進來之後也有小半年了,那周妤都七個來月了,她的肚子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真是個不爭氣的東西。
“稀不稀奇是我的事,你給我安靜點就好。”顧野說了之後扶著門的手往後面一推。
馮嬸一個趔趄,嚇得夠嗆:“你,你乾嘛?你還想打人啊?我告訴你,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打人會被抓起來的!”
門一開,顧野一眼就看見了院子裡那個頭髮散落步履蹣跚的女人,她身上很狼狽,眼睛哭得很腫,但是洗衣服的手卻沒有停。
看見顧野看了過來女人趕緊把頭一低。
不過顧野也就看了一眼,馮嬸正心驚肉跳著,自然就沒有功夫管顧野在看哪裡。
饒是一向對别人家事漠不關心的顧野此刻心裡也多了幾分氣惱,他的嗓音比剛剛還低了,“我隻是要關門,你怕什麼?用手打你我還嫌臟。”
說完他似有若無地看向了門口的鐵鏟。
帶著點兒刻意。
然後就把門關上了走了。
馮嬸看見顧野在看什麼心裡更怕了。
真的要打人啊?馮嬸忙不迭就把鐵鏟趕緊收了進來。
回來之後她狠狠地瞪了正在洗衣服的兒媳婦一眼,兒媳婦弱弱地躲了一下,嘴巴卻張開了。
馮嬸急的去捂她的嘴,“叫什麼叫什麼?老孃沒打你你也想叫?傻缺玩意兒。”
“把這堆衣服洗完,不洗完不準睡覺!”
她提了提旁邊的大桶,後怕地進了房間。
惹上誰不好惹上混混了,誰不知道混混難纏又遵紀守法?
她惡狠狠地想,這下便宜張玉清這個蠢女人了,過段日子她肯定狠狠地打回來。
張玉清看著大門,揉了把眼睛,又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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