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柳姨和虎子也要被鬨著拘留,他就等著顧家人抬價,多要點錢和解算了。
顧青川看見周放真的走了,直接癱倒在了凳子上,喃喃道:“完了,這下完了。”
坐過牢,這輩子就完了。
顧二伯忽然說:“那她兒子呢!她兒子打人怎麼算?”
他說的是柳姨。
警察看了過去,柳姨帶著虎子站在另外一邊,兩母子低眉順眼地,穿得也是縫縫補補,母親很瘦,看著年紀不是很大,但是頭髮已經花白了。
小孩倒是很壯實高大,看得出來照顧得很好,卻是個傻子。
原本這樣的母子走在路上都會遭人同情,知道是因為他們先要欺負這個母親之後小孩才狂暴打人的,警察們就更憐憫這對可憐的母子了。
尤其是在通知了她的丈夫她丈夫卻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不願意來的情況下。
聽了顧二伯的話,柳姨又是一個激靈,看著唯唯諾諾的,不敢說話。
有個女同誌忍不住過去安慰她說:“别急,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兒。”
柳姨道了句謝謝,帶著虎子在沙發上坐下了。
同樣是打了人,顧大伯看了眼手裡的手銬和坐著的冷板凳,心裡又氣又不平衡,“他打人,我也不和解!”警察忍了又忍才憋住罵他的想法,冷聲說:“你和他能比嗎?首先,他未滿十四歲,其次,人家拿著國家給的殘疾證書,他沒有辨别能力,不負刑事責任的!你非要去惹上去乾什麼?”https:/
顧二伯聽了之後大聲說:“那就要錢!我要求賠償五萬塊錢!”
警察“呸!”了一聲:“你這是敲詐勒索!一對方沒有給你們造成實際的傷害,你們瞧瞧你們打那孩子!二你和和黃虎子的糾紛裡面你們自己還占一個尋釁滋事呢!”
聽見賠錢兩個字柳姨的頭垂得更低了,不過卻一點都不後悔。
女警察以為柳姨是擔心,所以溫聲說:“實在沒錢可以先打欠條,放心,肯定不會關人的。”
其實這話她不該說的,因為話裡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沒錢,打了欠條不也要不回來嗎?
作為警察,首先該做的當然是公平公正,可是這些人太可惡了!
劉局長特地走了,就是怕自己對周放和柳姨他們有偏頗,可是知道這件事情的警察們沒有一個不是情不自禁就開始暗搓搓地幫著這三個人了。
顧二伯一家和顧大伯一家都聽懵了。
這什麼意思?這意思是,他們打周放,周放不和解,他們就要坐牢。
那個傻子打他們,他們還不能要很多錢,還很有可能錢要不回來,隻能要得到欠條?
而且,拿虎子作為籌碼和周放一碼抵一碼的想法,是徹底破滅了。
顧大伯的媳婦從進來的時候就開始在哭,在聽到這裡之後,她是徹底撐不下去,兩眼一閉,號啕大哭起來:
“都怪你們,我就說我和兒子不來吧,我的青川喲,他的大好前途啊......”
周放聽不見裡面具體在說什麼,不過聽到了顧大伯媳婦的哭聲,他的心放下了。
他看了眼自己又被打斷了的腿,咬咬牙,撐著柺杖飛快地往醫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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