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才剛剛亮,圍觀的人不多,看著一群人打一個人,不清楚狀況,也不敢輕易去勸架。
來醫院的要麼是病人,要麼是陪護,沒人想自己惹上麻煩。
醫院的保安拉了幾次,但是顧大伯氣紅眼了,保安都打了兩拳。
“說,老人家在哪間病房!”顧大伯最後揪著周放的衣領問。
周放的鼻子和唇角都是血,他陰陰森森地看了顧大伯一眼,忽然“呸!”了他一聲。
顧大伯齜牙咧嘴地摸了一把臉,看見那帶著血絲的唾沫,他更是惱羞成怒,扯著周放的衣領就往地上摔:“你個小雜種!”
周放的背重重地撞到了地上,瘦弱的身軀甚至還因為顧大伯的力氣太大而回彈了一下,因為太疼,他抱著頭的手都跌落了下來,眼睛朦朧,喘著粗氣。
好疼。
姐姐和奶奶比這更疼吧?
想到這兩個女人,周放的眼睛又很快清明瞭起來,他又顫巍巍地把手抱在了頭上,死死地盯著顧大伯他們。
顧二伯有點害怕了,剛剛一是衝動,看見顧大伯先動手他就也跟著動手了,現在卻一陣後怕。
這周放看著傷得不輕,不會要賠錢吧?
“二哥?”
顧二伯正在擔心錢的事情,忽然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顧二伯疑惑地回頭,“你是?”
他面前的女人面色蠟黃,穿得也破舊,帶著一個看著十幾歲的孩子,正擰著眉心看著還在被顧大伯他們打的周放。
“媽,打架。”虎子扯著母親興奮地看著那邊。
柳姨把虎子扯開,不讓虎子看。
虎子之前是有暴力傾向地,又因為長得高大,打起架來更是越打越興奮,不管不顧地那種,所以沒少打傷别人,柳姨花了好長時間才給他糾正過來。
不過柳姨也看向看了地上被打的那個孩子,仔細一看,隻覺得眉眼之間像極了周妤,不然她也不會和顧二伯打招呼。
她來醫院是給虎子定期過來拿藥的。
柳姨頓了頓,“我是柳翠,二哥你忘了嗎?這個孩子是誰啊?你們打他做什麼?”顧二伯還是沒想起來這女人是誰,倒是很怪異地看了虎子一眼,虎子也毫不畏懼地低頭和顧二伯對視。
“柳翠?”顧二伯想破腦袋,忽然想起來了,“你是老三原來那個媳婦?!”
柳姨說:“是啊二哥,好久不見了,你們這是在乾嘛啊?這孩子到底犯了什麼錯你們要這樣打人,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剛剛都看見有人報警了,你們就收收手吧。”
顧二伯煩躁地把柳姨一推,“不管你的事!”
周放是周妤的弟弟,周妤是柳翠的兒媳婦,他可不想多一個人來管閒事。
幾乎是推來柳姨的一瞬間,顧二伯的肩膀就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回頭,虎子正惡狠狠地看著他:“你别推我媽!”
柳姨被虎子嚇了一跳,忙拉住了虎子的手。
這一聲吼,把前面的顧大伯和顧青川也吸引了過來,顧青川不認識柳姨,隻嫌惡地看了一眼虎子,覺得他像個傻子。
顧大伯卻一眼認出來了,他鬆開周放的衣領,起身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滿人了。
他心虛著起身,向著顧青川招手:“我們一間一間的找,不信找不到。”
柳姨心裡覺得不對勁,又忙跟了上去,露出了討好的笑,“大哥,我是柳翠啊,你們這是在找誰啊?”
顧大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柳姨,揉了揉自己的手,撥開人群就想往外面走。
周放用力撐起身子爬了過去,握住了顧大伯的腳踝,抬頭盯著他。
柳姨這下是看真切了,這雙眉眼,恐怕就是周妤那個弟弟!
顧大伯心裡煩躁,看著周放狼崽子一樣的眼神就更煩躁了,“鬆開!”
周放還是死死抓著,甚至另一隻手也伸了上去。
顧大伯和顧二伯的媳婦也被忽然多出來的這麼多人給嚇住了,顧大伯媳婦趕緊去拉顧大伯:“快走,咱們快走。”
顧青川更是抬起腳就要往周放的手上踩過去。
他咬緊了後槽牙,眼裡露出了幾分凶狠,剛剛周放可是扭傷了他的手腕的。
柳姨看清楚顧青川想做什麼,心裡一急,把虎子推了過去:“虎子!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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