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昀靜靜地看著葉靈，她確實聰明，腦子也轉得夠快，“我不知道誰想殺你哥，但很顯然，在盛家兩兄弟這場博弈中，你哥已經淪為犧牲者。”

犧牲者三個字刺痛了葉靈的心。

她剛要退回去，辦公室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與此同時，秘書的聲音傳來。

“盛總，盛總，您不能進去，李總正在會見一位很重要的客人......”

話音未落，門裡門外的人都僵住了。

盛君烈站在門口，注視著沙發那邊的兩人，他們捱得極近，臉幾乎要貼到對方的臉上，氣氛很是曖昧古怪，像是被他的突然造訪打斷了好事。

秘書站在盛君烈身後，窺見這一幕時恨不得自己眼睛瞎了，這是她能看的嗎？

她內心都在瑟瑟發抖。

倒是李澤昀反應迅速，他站起來，鎮定自若地看著盛君烈，“盛總大駕光臨，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盛君烈大步走進來，他看也沒看一眼似笑非笑的李澤昀，快步走到葉靈面前，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

“聽說我太太在這裡，我順路過來接她回去，打擾李總，改天我再登門向你致歉。”

李澤昀身子微傾，笑容謙恭，顯得有禮有節有涵養，“怎麼會，和盛太聊天我很開心，算不上打擾。”

盛君烈眯了眯眼睛，眼神像極了凶殘的掠食者，他說：“李總，别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

李澤昀陽奉陰違，站得筆直：“當然。”

盛君烈再不多言，拉著葉靈往外走，葉靈被拽得踉蹌了幾步，她就不願意再走了。

她想把手抽回來，抽了一次沒成功，“盛總，我話還沒說完。”

盛君烈目光冷冽，靜靜地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後撤開，“你有什麼想問的來問我。”

葉靈覺得好笑，要不是他遮遮掩掩，她也不會找到李澤昀這裡來。

“我問你，你會如實告訴我嗎？”

盛君烈腳步一頓，隨後伸手攬著她的腰，將她強行帶離李總辦公室，“我會！”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李澤昀才輕輕勾了下唇，他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風起雲湧的天邊，打了個電話。

“義父，我見到葉靈了，她......很有意思。”

電梯裡，葉靈掙開了盛君烈的鉗製，她氣喘籲籲地靠在電梯上，眼神如刀般落在盛君烈臉上。

“盛總，我隻想知道，當初那一億的漏洞，是不是你做的局，就為了逼我哥當你的餌？”

剛才，她在李澤昀面前說的那番話，其實不是她分析的最後結論。

李澤昀說得對，葉一柏在盛君烈與盛修遠的博弈中，已經徹底淪為了犧牲者。

害死他的人，不僅僅是盛修遠，還有始作俑者盛君烈，他與葉一柏之死，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盛君烈盯著她，他從來沒有被葉靈用這種眼神注視過，一時間心裡冷得像塞了一塊千年寒冰。

他說：“是。”

他確實做了這個局，但他不認為葉一柏是因為這個局而喪命，盛修遠作奸犯科，但是卻從不沾染人命。

更何況是他大舅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