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停在1樓，當她走到電梯前時，電梯緩緩開啟，葉靈看見男人收回去的手，她的目光上移，落在他臉上。

他比她高許多，她看他的時候需要微仰起頭，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靜默。

電梯停留幾秒後，自動關上，這一次，電梯沒再打開，而是緩緩上行，葉靈輕輕閉上眼睛。

她心裡清楚，她和盛君烈以往鬨多少彆扭都沒關係，他們總有和解的時候，但這一次，卻沒那麼容易和解。

葉母聽見門鈴聲，她過去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盛君烈，她多少侷促了一下。

即便盛君烈是她的女婿，但是她每次單獨見他時，都會感到拘謹，她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沒看到别人，便侷促地問他，“你一個人來的，小靈怎麼沒跟你一起？”

盛君烈說：“她在後面。”

葉母聽著覺得古怪，他倆一起回來，怎麼還分開上來，這是又鬨情緒了？

“那你快進來坐，我在這裡等等她。”葉母讓到一邊，盛君烈也沒同她客氣，在玄關換了拖鞋，走進客廳坐下。

他才剛坐下，門外走廊上就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緊接著傳來葉母責備的聲音。

“你倆又怎麼了，小靈，你能不能讓我省省心？”葉母聲音壓得很低，卻依然落進盛君烈耳朵裡。

他勾了勾唇。

葉靈走進玄關，踢了高跟鞋，換上了拖鞋，順手把門帶上，“您少操點心就行了。”

葉母實在沒有心力管她，她抬手在她背上拍了一巴掌，“你就作吧，看誰受得了你這又臭又硬的脾氣。”

葉靈：“......”

她走進客廳，把包掛在衣架上，見盛君烈像回到自己家裡一樣輕鬆自在，她一言不發，去廚房幫忙。

葉母正在擇菜，見她進來，她說：“廚房裡油煙重，你出去陪君烈說說話。”

葉靈沒動，她倚在流理台邊，看她鍋裡燉了湯，汩汩熱氣冒出來，肉香四溢。

“您早知道他要來？”

看這鍋裡燉的肉，就知道盛君烈應該提前打過電話，而她媽明明悲痛欲絕，還要強撐精神給他做飯，像個老媽子一樣侍候他，她心裡就不舒服。

“他不來，我們就不用吃飯了？”葉母白了她一眼，“我找點事情做，總比無所事事一個人待著強。”

她說不要人陪，可是今天去墓園選墓地的時候，她差點哭背過氣去，回到家她就想躺在床上，什麼也不乾。

可是接到盛君烈的電話，他說晚上要來這邊的時候，她隻好勉強打起精神備菜。

忙碌一點也好，或許就不會去想那些令人傷心難過的事了。

葉靈磨了磨牙，卻也明白盛君烈的用心，他每次來拾階公館，她媽都要興師動眾，恨不得把天上的龍肉打下來做給他吃。

如此一來，她就沒有時間閒下來胡思亂想。

不過她明白歸明白，心疼也是真心疼，“您去歇著吧，我來做。”

“不用了，你出去陪君烈說說話，快去。”葉母說著，就把葉靈推出廚房，她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