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母聽她話裡的意思，就猜到她和盛君烈之間的關係肯定很糟糕，她蹙起眉頭。

“我知道你不樂意我多管你的事，如今我也沒有精力管你，你想怎樣就怎樣吧，過不下去就趁早離婚，别搞得誰成天逼你似的。”

這是氣話。

葉靈也聽出來了，她閉了閉眼睛，“您先休息一會兒吧，我出去買點吃的。”

說完，她大步走出病房，將門帶上，她背抵在門上長長的籲了口氣。

“小靈，找到你了，你怎麼在病房外面，葉姨呢，睡了嗎？”楚河的聲音從走廊上傳來。

葉靈偏頭望去，看見楚河兩兄弟走過來，她站直了身體，“楚河哥，楚欽，你們怎麼來了？”

楚欽看著她紅腫的眼睛，他心裡抽痛了一下。

楚河瞧了瞧葉靈，又瞧了瞧楚欽，他說：“早上才聽說一柏出事了，我們趕緊來了，我進去看看葉姨，你們聊。”

說罷，他拎著東西推開門進去了。

楚欽看著葉靈，“你要出去嗎？”

“嗯，我去買點吃的，你要不進去看看我媽？”葉靈看著無精打采的，說話更是有氣無力。

楚欽說：“我哥在裡面，我陪你去吧。”

“好。”

兩人乘電梯下樓，走出醫院，寒風凜冽，楚欽摘下圍巾係在她脖子上，他說：“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小靈，就算你再難過，也要顧好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葉靈雙手揣在羽絨服口袋裡，看著灰濛濛的天空，她說：“楚欽，你說人死後會去哪裡？”

楚欽一怔。

他偏頭看著葉靈，她的下巴幾乎埋在了圍巾裡，隻露出一張蒼白憔悴的小臉。

“一柏哥是個好人，我聽說好人都會去往天堂。”

葉靈沿著街道慢吞吞往前走，凜冽的寒風捲起她的長髮，讓她顯得更加單苤無助。

“他會遇見我爸嗎？”

楚欽墨色的瞳仁裡閃過一抹暗芒，他看著葉靈的側臉，說：“會的吧，小靈，你别太難過了。”

葉靈深吸口氣，冰冷的氣息吸入肺腑，她整個人都是冷的，她笑了笑，“我不難過，我替他高興，他終於見到爸爸了。”

“小靈......”

葉靈垂下眼瞼，低聲說：“其實我真的很羨慕我哥，他這一生活得隨性自由，闖了再大的禍都有人替他兜底，如今他一走了之，扔下我和媽媽，往後的日子讓我們怎麼活下去？”

“小靈，”楚欽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皺眉道，“我不準你說這種喪氣話，你還有我，如果你願意，我會一輩子陪在你身邊。”

葉靈搖了搖頭，她輕輕掙開楚欽的雙手，繼續往前走，“楚欽，不要把心思浪費在我身上，我不配。”

當年不配他的深情，如今更是配不上了。

楚欽快步追上她，咬牙道：“配不配我說了算，小靈，你決定不了我的感情。”

葉靈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