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站在雪地裡，看著楚欽的車消失在路口，她才轉身往拾階公館走去，剛走了幾步，身後傳來寒冷刺骨的聲音。

“你今天不去宴會，就是因為他？”

葉靈渾身一震，她轉過身去，就看到一道頎長高大的身影從樹下走出來，男人身上裹挾著比雪天還冰寒的氣息。

葉靈怔怔地望著他，短短幾個小時，他們就好像站在了天平的兩端，距離那麼遙遠了。

盛君烈慢慢走到她面前站定，聲音很輕，“我問你，你不去宴會，是不是因為和他在一起？”

葉靈移開視線，眼前閃過那張發黃的報紙，她眼睛刺痛，“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葉靈！”盛君烈牢牢盯著她，聲音裡怒氣未減。

葉靈本能地後退了一步，單薄的身軀有些僵硬，顯然對他心有畏懼。

盛君烈眼中的痛色更深，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竭力讓自己的語氣稍微緩和一點，“我車停在外面，走吧。”

葉靈倉皇抬頭，與盛君烈對視了幾秒後，她彷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今天元旦，我想和我媽一起過。”

盛君烈眯了眯眼睛，目光沉沉地盯著她，“不行，你今天得跟我回去。”

“盛君烈！”葉靈忽然連名帶姓地叫他，“我嫁給你四年，不管大小節日我都和你在一起，你能不能給我一點空間？”

她現在不想面對他，不想在事情還沒有明朗前和他吵架，他為什麼就不能理解她？

盛君烈垂在身側的手僵了僵，他眼底多了一抹嘲諷，“你要的空間就是本該和我出現在宴會上，卻跑去私會前男友？葉靈，這樣的空間我給不起。”

“你......你不要含血噴人。”葉靈氣得渾身發抖。

他從來沒有信任過她，所以隻要他看見她和楚欽在一起，他就會毫無證據的懷疑她和楚欽舊情未了。

哪怕她已經和他說過，當初她流產是因為她對謎幻藥過敏。

盛君烈上前一步，一把攥住她脖子上的圍巾扯下來，他一揚手，圍巾飛了出去，他眼睛腥紅，怒意更甚。

“我含血噴人，還是你對他始終餘情未了，葉靈，我告訴你，你想和他舊情複燃，門都沒有！”

說完，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拽著她往停在路邊的黑色路虎走去。

葉靈被他拽得踉踉蹌蹌，她本來穿著高跟鞋不防滑，路面又全是積雪，幾次都差點摔倒。

到了車旁，盛君烈拽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將葉靈推了進去。

葉靈狼狽不已，她撐著椅子坐好，就看見盛君烈從另一邊上了車，他冷聲道：“繫上安全帶。”

說完，他一言不發地踩下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急馳出去。

這會兒已經快到深夜十二點，馬路上沒什麼車，黑色路虎像一頭失去控製的野馬，在馬路上橫衝直撞。

葉靈嚇得不輕，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忙把安全帶繫上，另一手緊緊抓著車門上的扶手。

“盛君烈，你開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