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注視著電梯雙門，那一瞬間，兩人隔著門板對視，僅僅一秒，電梯忽略了一樓的指令，繼續下行。

“叮”一聲，電梯雙門打開，葉靈走出去，隨即就看見葉一柏的車停在過道上，她慢吞吞走過去，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

葉一柏一聲不吭地發動車子，緩緩駛離地下車庫。

車裡暖氣很足，熏得葉靈有點想睡覺，她說：“哥，你有什麼事情這麼急著找我？”

葉一柏雙手握著方向盤，抽空瞥了她一眼，就看見她脖頸上的吻痕，他皺了皺眉頭，“待會兒再說。”

葉靈抿起唇，看著車子駛離地下車庫，慢慢彙入主路，她心裡那股不安愈發強烈。

可是旁邊坐著的是她的親哥，她心裡這股不安又來得沒道理。

盛君烈等到電梯重新返回一樓，他走進去，敏銳地嗅到空氣中有一股殘留的奶香。

這會兒葉靈應該還在床上睡覺吧。

他早上九點多才讓她睡下，她不睡到下午五六點是起不來的，想到今晚他就要詔告全世界，她是他的，他心裡就格外滿足。

盛君烈捧著花走出電梯，回到公寓，他在玄關處換鞋，低頭就看見葉靈的拖鞋整整齊齊地擺在地毯上。

他眉心一蹙，抬頭看向客廳。

“靈靈，你起床了麼？”

客廳裡空蕩蕩的，他甚至聽到自己的迴音，也沒聽到葉靈的回答，他拿著花走進去。

奧利給趴在貓爬架上，懶洋洋地伸展著四肢，看到盛君烈，它倏地從貓爬架上跳下來，幾步躥到盛君烈腳邊，跟著他往主臥室走去。

盛君烈推開主臥室門，床上被子淩亂，卻不見葉靈的蹤影，他又去浴室和衣帽間找了一圈。

禮服還掛在那裡，旁邊擱著浴袍，他伸手摸了摸，浴袍上還殘留著葉靈身上溫熱的體溫，說明她剛換下來不久。

他連忙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

手機響了，葉靈拿出手機，看見上面的來電顯示，她剛要接聽，手機就被葉一柏拿走了。

葉靈想把手機搶回來，葉一柏直接關了機，擱在他那邊車門的置物格裡，葉靈不解，“哥，你乾嘛呢？”

“小靈，你知道咱爸是怎麼死的嗎？”葉一柏轉過頭來質問葉靈，他眼睛腥紅，眼底滿是恨意。

葉靈渾身一僵，“媽不是說爸是遭遇海難死的嗎？”

“不是，他是被人害死的。”葉一柏深吸了口氣，“我知道沒有證據的事情你不會信，我現在也不想和你多說。”

葉靈的心不停往下沉，她隱隱感覺到葉一柏將要和她說的事情，一定是她不想聽到的事。

這麼多年，她始終認為她爸是遭遇海難去世的，可現在她哥卻和她說，他是被人害死的。

為什麼這麼突然？

車子一路前行，帝都冬天黑得特别早，車窗外灰濛濛的，道路兩邊的路燈一盞盞亮了起來，像銀河一樣美麗。

他們卻無心欣賞這難得一遇的美景，車子最終停在了一棟十分老舊的公寓樓前。

這是他們以前居住的地方。

葉一柏解開安全帶，聲音淡漠，“下車吧，樓上有你想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