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屋裡瞬間安靜下來。

葉靈愣愣地看著直挺挺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有溫熱的血珠從他後腦勺的髮根處溢位來，順著脖子滴在她臉上。

葉靈被這情形嚇懵了，她呆呆地看著自己手裡抓著的東西，是一盞水晶床頭燈。

切割完美的一角上還有血跡，她嚇得連忙扔了床頭燈，床頭燈砸在地上，發出“咚”一聲悶響。

樓下正是盛夫人的房間，她聽見這聲悶響，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聽動靜，聲音好像從是盛君烈的房間裡傳出來的。

她連忙披上外套，匆忙出了門。

她快步上了樓，看見盛景遇站在門外，一副想進去又不敢進去的模樣。

他的房間就在盛君烈夫妻倆隔壁，即便房間的隔音很好，剛才他也聽見了些不該聽見的動靜。

盛夫人一看他尷尬的表情，就知道屋裡這兩人在做什麼，她說：“我先進去看看，你等會兒再進來。”

*

臥室裡一點聲音都沒有，葉靈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地從男人下頜處滾落到她臉上，濺開一朵朵血花。

她不暈血，但此刻卻因為恐懼而渾身發軟，嘴唇一直哆嗦著。

她不敢說話，也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動，就會驚醒了時間，他下一秒就會停止呼吸栽倒下來。

盛君烈的臉色因為失血一寸寸蒼白下來，他盯著葉靈怕得要死的神情，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葉靈，你是真想讓我死啊？”

眼淚倏地湧上來，葉靈慌張地說：“不是......我、我隻是想讓你停下，我…我沒想......”

身後傳來急促地腳步聲，盛君烈反應極快，撈起被子蓋住了葉靈。

“怎麼了，剛才......”盛夫人剛衝進來，就看見盛君烈脖子上鮮紅的血液，“啊，君烈，你怎麼流血了？”

盛夫人喊完，才發現盛君烈和葉靈奇怪的姿勢，盛君烈身上遍佈牙印，他的臉色還殘存著紅暈，帶著興奮的餘韻，眼神卻暴戾的很。

從她這個角度看不到葉靈的模樣，她被盛君烈擋了個嚴實。

床邊的地上歪倒著一盞水晶床頭燈，燈上的棱角有著暗紅的血跡，不用想，也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媽，别喊，一會兒把奶奶驚醒了。”盛君烈抓過一旁的襯衣穿上，神情已經恢複平靜。

葉靈那一下砸得有點猛，他下床時晃了晃，盛夫人趕忙過去伸手扶了他一把，“君烈，你後腦勺流血了，去處理一下吧。”

盛君烈冷著臉摸了一把後腦勺，手心裡全是血，他看了一眼藏在被子裡的葉靈，轉身跟著盛夫人出去了。

母子倆一走，葉靈迅速從床上爬起來，她俯身撿起地上的睡衣，睡衣被扯壞了，穿不了。

她裹著被子去衣櫃前，隨便翻了件衣服出來穿上，匆匆忙忙跑出臥室，往樓下跑去。

冬日夜長，盛老太太睡眠好，並沒有被他們鬨出的動靜吵醒。

樓下客廳裡，盛夫人簡單給他止了血，幸好傷口不深，不需要縫合，就是血流得有點多，有點嚇人。

盛夫人邊給他處理傷口，邊說：“你們都多大的人了，鬨起來也沒點分寸，這樣傳出去像什麼話？”

盛君烈沉著臉坐在沙發上，不管盛夫人怎麼批評，他都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