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烈並不勉強她，他端著酒杯挪到葉靈旁邊坐下，一股龍涎香撲鼻而來，侵略性十足。

葉靈看著他，目光隱隱帶著戒備。

盛君烈卻沒有多餘的動作，斜倚在椅背上，淡淡道：“離你太遠，都快看不清你了。”

葉靈：“......看來盛總還沒喝就已經醉了。”

盛君烈勾起唇角，“酒不醉人人自醉，葉靈，有件事我想問你，你老實回答我。”

葉靈與他對視，心頭突突直跳，“你想問什麼？”

“三年了，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初沒有先救你？”盛君烈定定地看著她，問出這句話，他幾乎已經料到，他們今晚不可能好好吃完這頓飯。

葉靈漫不經心地夾了菜送進嘴裡，她咀嚼了一下，說：“盛總，我打個比方，假如你和楚欽同時被綁架，我選擇先救他，你恨不恨我？”

盛君烈倒吸一口冷氣，葉靈這個比方簡直比戳他肺管子還叫他難受。

葉靈淺笑，“不用你回答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所以你問我這個問題，除了給我們彼此找不痛快，又能改變什麼？”

盛君烈捏緊了酒杯，指骨用力到發白，“好，不提這個，那我問你，葉靈，我們夫妻四年，你有沒有愛過我？”

葉靈徹底沒了胃口，她擱下筷子，抽了張紙巾擦拭嘴角，“盛總，你是真的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

“我問你，你有沒有愛過我？”盛君烈執著地盯著她，執意要從她嘴裡聽到一句實話。

葉靈歎了口氣，“愛過怎樣，沒愛過又怎樣？”

“那你回答我！”

葉靈看著他的眼睛，狹長鳳眼仿若浸透了寒意，這麼盯著她看，讓她生出一種落荒而逃的狼狽感。

可她已經不會再像三年前那樣，去迴避自己對他的感情。

“愛過，”她十分坦率的承認了自己為他心動的事實，在男人淬滿寒意的眼眸還來不及回溫時，她說了下一句，“但是現在不愛了。”

什麼叫一秒天堂一秒地獄，盛君烈算是切身體會了。

他死死盯著葉靈，笑得冷酷嘲諷，“你說你愛過我，葉靈，你騙鬼吧，你愛我我怎麼都不知道？”

他但凡感覺到一絲一毫，他們之間都不可能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葉靈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盛君烈放下酒杯，伸手抓住她的肩膀，“你說啊，你到底用什麼來愛我的？”

“自然不是用腎。”葉靈苦澀道，“盛總，不是所有的愛都要用嘴來說，我和你結婚四年，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你，我怎麼忍下你對我的那些羞辱？”

盛君烈一怔。

葉靈掙開他的手，退開椅子站起來，“可惜了這桌美食，盛總，我今天心情不好，改天再......”

她話沒說完，就被盛君烈緊緊抱住，他貼在她腰背上，低聲輕喃，“葉靈，我們重新來過，這一次，我們好好相愛，好不好？”

真是特别熟悉的對話。

葉靈閉了閉眼睛，雙手扣在男人的手腕上，她淡淡道：“盛總，我不會再犯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