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月神情窘迫，有種被她拆穿心思的尷尬，葉靈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瞞著楚姨來的。

“楚家當年對我們有幫扶之恩，從我答應嫁給盛君烈的那一刻起，我和楚欽就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以前不可能，現在不可能，將來也不可能。”葉靈說。

沈月月臉頰火辣辣地燒了起來，她也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下過臉面。

她萬分惱火，“我也是為你好，你要對楚欽沒那個意思，乾嘛總釣著他，現在在我面前裝清高，好像誰要求著你嫁給他似的。”

葉靈：“......”

沈月月發完脾氣，又有點後悔，再看葉靈驚愕的表情，她有點下不來台，“反正你自己考慮吧，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

說完，她抱起小六一走出會客室。

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葉靈看著掉在地上的紙飛機，伸手揉了揉眉心，她不想惡意揣測沈月月勸她嫁給楚欽的用意。

但是她不得不深想。

她和沈月月本來也不是很熟，她那麼操心她的婚事，難道不是怕她還單身，擋了沈落煙的路嗎？

葉靈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這兩年經曆了太多，一般的難聽話已經傷不到她鐵打的內心。

她下午去了趟醫院，接時雨和嘟嘟出院。

嘟嘟病好後，臉頰紅潤了不少，看著也沒那麼面黃肌瘦，葉靈瞧著心裡好受了許多。

“我們先回去收拾行李，今天就搬到拾階公館，時雨，你覺得如何？”葉靈抱著嘟嘟走在前面，問時雨的意見。

時雨目光閃爍了一下，“不用，我到時候自己去搬。”

“你别怕麻煩我，今天有司機在，要是有什麼東西需要搬走，他還能幫你搭把手。”葉靈說。

時雨垂下頭，“我們沒什麼東西要搬。”

“那也得回去收拾一下，我也想看看嘟嘟長大的地方，走吧。”葉靈一錘定音。

時雨抿了抿唇，到底沒再拒絕，和葉靈上了車，車子出了城後，時雨就在前面指路，葉靈則在後面和嘟嘟聊天。

沒過多久，車子停在一棟破舊的樓房前，四周的住戶不多，看得出來是墓園附近的守墓人在這兒修的房子。

葉靈想過時雨他們住的地方有多破爛，但是真的看見以後，心裡還是難受起來。

她一言不發，跟著時雨上樓。

母子倆住在二樓，外牆斑駁，門還是那種老式的掛鎖門，感覺一腳就能踹開，很不結實。

時雨回頭看了葉靈一眼，才掏出鑰匙打開門。

屋裡收拾得很乾淨，但還是有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鼻而來，葉靈站在門口，被嗆得咳嗽了兩聲。

葉靈怔怔地看著這個巴掌大的地方，幾乎吃喝拉撒全在這間不足十個平方的小房間裡。

“你們就住在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