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子心頭竊喜,胖哥的爽快有些出人意料,舌頭打個滾就賺了小十幾萬,真不明白這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腦子裡塞的什麼玩意,驢毛與稻草的混合物麼?
“憑據肯定有,不過那玩意隻是買個拇指印,要不要無所謂。”軍子這點倒老實,往深了講這和老實又沒啥關係,這都什麼年代了,那種類似賣身契的玩意拿去給誰看都不能維權的。
毛胖子也是個明白人,這裡面的彎彎繞不用多說,他下巴一點道:“錢我可以馬上付,人明天下午才會帶走,沒問題吧?”
軍子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子上,連聲道:“沒問題,沒問題,我現在就跟你去上面拿協議書,順便把錢付了。”
程冬弈本來還想出個高價跟毛胖子爭一回,就算是撕破臉也不能讓這位可憐的小姑娘以身飼豬了,剛才聽到胖子說付錢後還要把人放在這裡一天心就徹底定了下來,一天,搗毀這個人販子窩時間足夠了。
賴少臉上的表情有些異樣,今天活該是他的倒黴日,原本賭錢贏了不少,被一個半道跑來的傢夥隻用了兩把就連本帶利全部清空,這會看上了一個瞎眼的小姑娘,又碰上毛胖子截胡,偏偏還得故作大方的讚人家幾句,夠悲催。
毛胖子談妥了自己的事兒,心情為之一爽,衝軍子一擺手道:“我這份搞定了别虧了他們兩個,還有價廉物美的好貨色幫他們每人張羅一個去!”
軍子笑道:“有的,前兩天來了幾個越南的黑裡俏,那身材絕對是一流的,最難得還會一點華語,買回去玩膩了還可以退回來個半價,不知道兩位大少有沒有興趣?”
程冬弈搖了搖頭道:“我這人支援國貨,還是帶這哥們去挑吧!”
賴少聽到黑裡俏三個字頓時來了興趣,雙眼一亮道:“我這人不挑嘴,不過貨要是不對板就當心老子削你。”
軍子笑道:“放心,包您滿意。”
毛胖子擺了擺手道:“你們倆去挑,我先上去喘口氣,這地方那股味兒衝得人發暈。”
程冬弈望了一眼蜷縮在角落裡的小姑娘,沉聲道:“一起上去,我還是去賭幾把舒坦。”
軍子把鐵門鎖上,笑著說道:“兩位先上去喝杯茶,我們很快就上來。”
就在兩人準備轉身離開時軍子接到了一個電話,臉色突然變了,徒然把手探入腰間抽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程冬弈後背,厲聲道:“喂,你們倆轉過身來。”
兩人霍然轉身,隻見一臉猙獰的軍子手中平端著一支裝了消音器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程冬弈胸口。
毛胖子神色一陣慌張,急道:“軍子,你這是乾什麼?”他和程冬弈站在一排,總覺得那槍口就是對著自己腦門,嚇得他小心肝亂撲騰。
軍子手指緊扣著扳機,往後微微縮動了一下,冷笑著說道:“小子,我勸你最好别亂動,否則咱的子彈可不是吃素的。”
毛胖子不傻,腳下飛快的往旁退了兩邊,那敏捷的動作和他臃腫的身形完全不相稱,和那香港叫啥金寶的打星有得一拚,他已經感覺到軍子針對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身邊這位在賭場中認識不久的闊少。
程冬弈拎著塑料袋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的望著對面的槍口,兩人相距不到三米,他完全有把握在對方開槍前避開,但是現在他還不準備這樣做。
“這是個什麼意思?不做買賣就準備明搶嗎?”程冬弈很鎮定,對方手上的槍對他根本沒有威脅,不過動手之前他想儘可能的多瞭解些資訊。
軍子將槍口抬高了兩寸,虛指對方眉心,獰笑道:“别裝了,跟你一起來的女人是江城刑警隊長江思雨對吧,條子哥們!”
江思雨在市裡也算是一號人物,陸賈山莊內出入的達官顯貴不在少數,憑她蹩腳的化妝被人認出來並不奇怪,如果弄個如花造型興許就沒人認得了。
程冬弈淡然一笑道:“沒錯,那女人就是江思雨,我卻不是什麼條子哥哥,怪了,誰規定刑警隊長不能被泡的?”
毛胖子已經退到了軍子身後和賴少站成了一排,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對面的程冬弈,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他是公安。
“賭桌上那會老子就覺得他有些面熟,弄半天還是個條子。”賴少恨恨的罵了一句,似乎也想藉著這話和對面的小子撇清關係,别瞧軍子這貨表面上客客氣氣的,發起狠來可是個十足的殺胚。
軍子毫不理睬身後的兩位紈絝大少,瞥了一眼程冬弈手中的塑料袋,沉聲道:“少廢話,把手裡的袋子放地上踢過來。”
程冬弈抖了抖手中的袋子,微笑道:“這錢可是我光明正大從賭場中贏來的,還尋思著買個鑽戒跟江隊長求婚的,要是給了你我後半輩子的幸福咋辦呢?”
這小子腦袋被驢踢了麼?被人用槍指著還捨不得手上的錢?還真是要錢不要命啊!軍子被對方的話氣樂了,嘿嘿冷笑道:“小子,我擺明瞭告訴你,進了陸賈山莊你就别指望出去了,你的江大隊長現在正暈乎乎的等著咱幾十個兄弟呢!完了送你們到地下興許還能見著面,嘿嘿……”
“什麼?”程冬弈雙眉一擰,腳下一滑身如脫韁奔馬般衝向軍子,幾乎是在他有所動作的同一瞬間那根扣在扳機上的手指一緊。
噗噗——
上了消音器的手槍發出的聲音並不大,聽上去有點像雞蛋放在炭火上烘烤炸開時發出的聲響,按常理在兩面是牆的走廊中央開槍就算是閉著眼都能命中目標,然而有悖常理的一幕卻出現了。
程冬弈腳下一蹬直接踏在了走廊左邊的牆壁上,藉著慣性在牆壁上連續往前衝了三步,整個人都打橫了,兩顆子彈全射到了空處,軍子迅速調轉槍口瞄準,瞳孔中出現了一隻黑漆漆的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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