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終於到了儘頭,前面是一堵水泥牆,兩邊各有一間囚室,嬰兒的哭聲就是從左邊的那間囚室裡傳出來的,現在隔近了就聽得更清楚了。
軍子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挑出一把打開了右側囚室的鐵門,衝賴少和毛胖子笑道:“我說的瞎眼雛兒就在裡面,你們自己看過貨再出來講價錢。”
而程冬弈卻對嬰兒的哭聲產生一點好奇,透視之眼穿過另一扇鐵門尋找哭聲的來源,囚室的簡易床鋪上坐著一個女人,她懷裡就抱著一個嗷嗷啼哭的嬰兒,女人身旁還放著一碗稀飯,她正用木勺子舀著稀飯喂懷裡的嬰兒。
小嬰兒手揚腳踢,嘴裡一個勁哇哇大叫,很明顯是不喜歡吃喂到嘴裡的稀飯,小傢夥伸腿時還可以看到個皮皺皺的小雀兒,還是個男嬰。
女人餵了半天嬰兒還是一味的啼哭,門外的軍子有些不耐煩了,抬腳在鐵門上猛踢了兩下,低喝道:“他孃的,小崽子再嚎掐死了拉倒,又不是你親生的……”
囚室裡的女人聽到了外面的喝罵,臉色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她咬了咬牙,突然做出了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舉動,她居然拉開了衣襟。
餓急了的男嬰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張口銜住,小小的腮幫子用力抽動,大口大口的吮吸,然而卻什麼也沒有,或許隻有點鹹味兒,不知道為什麼,嬰兒不哭不鬨了。
程冬弈站在門外,雙眼定定的望著那扇鐵門發呆,站在一旁的軍子似乎認定了這也是一位金主,帶著一抹討好的笑容上前兩步道:“這裡面也有一個鮮貝貨,不過是越南人,這個便宜……”
“裡面的孩子不是她的?”程冬弈淡淡的問了一句,軍子笑答道:“孩子是人從醫院抱來的,是個帶把的,這都放了幾天了一直沒找到買主,這年頭不好賣了。”
“為什麼?不是都想養兒子嗎?”程冬弈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原來這個男嬰是拐來的滯銷商品。
軍子從口袋裡摸出包香菸,發了一根給程冬弈,自己叼一根點上,慢悠悠的說道:“以前養兒子是傳宗接代,現在這年頭八成男人就是個叫驢命,整天他媽給人催著趕著,養個閨女就不同了,養大了就是一筆財……”
程冬弈點著煙狠抽了兩口,把視線轉移到了賴少和毛胖子身上,這兩位正在囚室裡為了什麼事兒爭著,好像誰也不肯讓步。
“我就說這雛兒是好貨,他們還不信,爭吧,爭得越厲害待會老子要價越高,便宜你們了……”軍子叼著菸嘴裡小聲嘟囔著,他好像很享受囚室內兩人爭吵的模樣。
程冬弈叼著香菸走進了囚室,當他看清楚那個雛兒的相貌時,嘴角的香菸吧嗒一下落了下來,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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