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攝像頭上的紅光一暗,程冬弈拿起飲料灌了一口,面無表情的走向三名綁匪,他們穴位被製,但眼珠子還是能動的,思維自然也不會停滯,但過不久便會體會到世上最難熬的酷刑……
此時唐國斌已經在城南一座公墓入口處吹了近三小時冷風了,那該死的綁匪到現在還沒音訊,父親唐慶生也蹤影全無,滿地的菸頭似乎在嘲笑他的無奈,然而現在除了抽菸和等待别無他法。
時間又過了半個鐘頭,不遠處走來一位穿黑色呢子大衣女人,她還攙扶著一位顫巍巍前行的老人,老人似乎怕染上風寒,渾身被一件寬大的黑風衣裹得嚴嚴實實,戴著個白色大口罩,鼻梁上還架著副黑色蛤蟆鏡,以至於連面貌也看不清楚,不過從他花白的頭髮上推斷這人年紀不輕了。
女人手裡捧著一束白菊花,攙扶著老人慢慢前行,兩人都低著頭走過唐國斌的車子,進入公墓,好像是去祭奠親友的,這樣一對出現在墓園門口再正常不過,守在這裡幾個小時唐國斌至少見到進出了十幾個吧!
心中被焦慮鬱悶填滿的唐國斌斜靠在車頭,摸出煙盒正想再抽一根,沒想到卻已經空了,氣悶之下一把捏扁了空煙盒狠狠甩在地上,一抬頭正瞧見老人的背影,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不過隨後他又狠狠甩了甩頭。
我這是怎麼了?把一個掃墓的看成老爹了……唐國斌神情一黯,轉身回到車上拿了包煙,突然,他猛的一抽身,拔腿向老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如果說剛才他腦海中閃過的念頭似曇花一現,在他探身拿煙的那一瞬間腦海中的熟悉感突然如洪水決堤般噴湧而出,那位戴口罩的老人就是老爹唐慶生。
衝進墓園大門,入眼是一條兩邊栽種著矮鬆的道路,那位老人就呆立在不遠處的一株鬆柏樹旁,而那位穿呢子大衣的女人已經不知去向。
唐國斌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伸手摘下了老人鼻梁上的蛤蟆鏡,露出來一雙飽含熱淚的眸子,是唐慶生沒錯。
“老爹……”唐國斌顫呼一聲,趕緊把他臉上的口罩扯下,這才發現老爹嘴巴被一塊膠布封了起來,難怪剛才沒辦法開聲,解開風衣,唐慶生雙手被兩根膠帶鎖釦牢牢綁住,風衣不過是披在身上而已。
唐國斌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割斷了老爹手上綁的膠帶,唐慶生抬手撕掉嘴上的膠布,長舒了一口大氣,苦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走吧,回家再說。”
“嗯!”唐國斌第一次挽起了老爹的胳膊,父子兩人一起向墓園門口走去。
父子兩上了車,唐國斌掏出手機撥通了程冬弈的電話,嘟嘟了四十秒才接通,然而電話那頭突兀間響起了一陣陣聲嘶力竭的哀嚎聲,就像有人在接受某種極嚴厲的酷刑,哀嚎了一陣又轉為了顫抖的求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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