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在宣佈封刀之後被自己的收山之作金佛踏雲贈給了關門弟子程冬弈,讓玉雕師們服氣的是這位關門弟子就是那位年輕的冠軍,另外他還是天鴻集團的少東,大多數人是親眼看到他雕刻出龍鳳飲血杯的,絕沒有任何造假不公的成份在內,效力於這樣一個大公司的確是個非常有前途的明智選擇。
薛老不習慣太喧鬨的氣氛,叫上程冬弈和薛瓊作陪去沙灘上散步,雖然很久以前就有了打算,但是老爺子在宣佈封刀歸隱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老淚縱橫,大半輩子和玉石翡翠打交道,一時間說放下了,心中的惆悵與失落自然不言而喻,到沙灘上走動一下就當是散心了。
程冬弈攙扶著老師緩步前行,離喧鬨的人群愈發遠了,海邊的天氣有些涼,他特意轉到靠海那邊側著身子走路,這樣能幫老師擋掉一些風。
薛老察覺到了他的用意,滿臉慈祥的笑道:“不用擋了,有時候吹點風也不錯。”說話時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個雞血石酒杯用手掌輕輕摩挲了幾下,低聲說道:“其實這物件是你的,也不是你的,對吧!”
程冬弈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來,點頭道:“您說得對,這物件我是隨性琢磨的,但雕杯子上的龍鳳時全憑著一個念頭,不知不覺就成了。”
薛老笑了笑道:“如果你可以記住那種感覺,不出三年成就應該會在我之上,可惜你沒記住,這樣也好,靈光一閃能雕成物件固然是可喜可貴,但腳踏實地才能抓住屬於自己的東西,積累足夠了,它就是你的,懂我的意思嗎?”
程冬弈點頭道:“懂了,您是說這物件本來就不應該是我現在的水平能雕出來的,說穿了就跟中了彩票似的,一輩子中一次彩票就走了狗屎運,每天惦記著還想中一次反而會坐吃山空。”
“哈哈哈!”薛老仰頭髮出一陣大笑,原本有些抑鬱的心情被這小子一個俗比喻掃了個乾淨,笑聲停住,他拍了好徒弟的肩膀說道:“你小子就這點最討人喜歡,話糙理不糙,知道了就好。”
程冬弈望了一眼那隻雞血石酒杯說道:“乾脆這物件就送給您得了,我正好把它忘記,說起來您還幫了我一個忙,算是給您的紀念品也行啊!”剛才聽到薛老的話讓他想通了一個道理,運氣這玩意有來就坦然接受,沒有強求也是個屁,把杯子送給老師或許他得到的會更多。
薛老晃了晃手中的杯子,低聲說道:“也好,能讓我們三個老的都看上眼的物件不多,你這酒杯算是一件了,這份禮物我是沒辦法拒絕的……”
話沒落音,站在另一邊的薛瓊徒然發出一聲驚呼,她用手指著對面的大海叫道:“你們快看,那邊海面上好像是個人。”
聽到這話一老一少忙不迭循著她指尖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在漆黑的海面上是有一團黃色的物件載沉載浮,那好像是個穿著膨鬆衣物的人,但不知為什麼那東西也不會隨著流動的海水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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