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觀海死死瞪著他,雙手拚命捶打地面,彷彿下一刻就會垂死病中驚坐起。
“小師叔竟如此振奮,我懂了,再加一把火。”
納德和尚又一次變卦:“錯了,我們有四百僧兵,還有一萬信徒,小師叔你說對吧?”
“噗……對個錘子!”
觀海氣得噴出一口老痰,頓時腰不疼了,腿不軟了,嗓子一口氣飆個海豚音也不費勁了。
猛地跳起來,一拳砸中納德和尚的狗頭,還不解氣,繼續拳打腳踢,邊打邊罵:
“我特麼叫你威脅殿下,我特麼叫你威脅……瞎了你的狗眼,連大楚皇子殿下都敢威脅,會掉腦袋,掉腦袋的知道不!”
他也是進了刑部牢房,才知道拆穿自己的人是大楚皇子。
這也導致他逃生之後,立馬遠走天涯,絲毫不敢在京城逗留。
好一會兒,觀海終於打累了,複又恢複寶相莊嚴狀,合十悔過:“罪過罪過,出家人忌妄語,忌嗔怒,沒想到今日又破戒了,阿彌陀佛,善了個哉。”
納德和尚心說你這時才想起啊,抱著滿頭包的大腦袋,簡直欲哭無淚。
眼角餘光忽然掃到楚嬴,才記起還有這尊大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差衝上去抱大腿: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小僧錯了,錯了啊……”
“你沒錯,不知者不罪,你也是維護師叔心切,本宮又豈會怪你。”
楚嬴一臉邪氣的笑意,蹲下來替他整理好衣襟,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們法隆寺有一百僧兵對吧,乖,别怕,本宮和你小師叔有緣,想暫且留下他來招待,你們呢,能不能幫本宮回去傳個話,嗯,就說……
“……說:我們如果想要接回小師叔,就讓寺廟負責人帶上足夠的誠意,親自下山找他去談,若是他遲遲見不到人,後果會很嚴重……懂了嗎?”
“懂,懂了!”
“好了,去吧。”
次日早上,返回寺裡的納德和拜燈和尚,直接進了戒律堂,將昨晚發生的事如實交代。
說到最後,納德和尚忿忿不平:“首座,這個楚國大皇子,簡直欺人太甚,弟子覺得,為了本寺的聲譽,決不能讓他輕易得逞!”
一身剛硬輪廓,脖子還刺有紋身,仿若佛前金剛的魁梧僧人,聽完講述,緩緩睜開一對虎目。
瞬間,暗室中似有電光閃過。
“這話有理,我法隆寺百年底蘊,豈是任誰都能拿捏的軟柿子?”
戒律堂首座說完,威嚴的目光掃過一側掛著兵器的牆壁,沉聲吩咐道:“取我戒刀來。”
拜燈和尚比納德高一頭,由他去取刀,交到首座手中。
納德和尚趁機上前刷存在感:“我懂了,首座師叔,你這是打算先給他一個下馬威,再來慢慢談條件,高,就是高!”
“高個屁!”
魁梧和尚粗魯的話語,沒有半點戒律堂首座的樣子,怒將戒刀舉過頭頂,罵道:
“我是想說,人家可是大楚皇子,你居然想讓我們一個破寺廟,去跟一名皇子為敵,你是豬嗎?與其大家都被你害死,不如讓我現在就砍掉你的狗頭!”
“不,不是,首座師叔……你不是說,我們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納德和尚大吃一驚,趕緊為自己找藉口。
戒律首座一臉惱火地看著這個豬隊友,長歎道:“你傻啊,我是說過沒錯,可人家是皇子,剛好就可以捏一捏,我能有什麼辦法?”
納德和尚:“……”
拜燈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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