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戲開場了，台上扮相極佳地崔鶯鶯，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

台下客人坐了一半，這樓上的雅座，也隻坐了冷落月她們這一個，其他的都是空著的，可見這下午場的戲並不賣座。

小魚兒頭一回聽戲，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小手扒著欄杆，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兩年多過去了，這花瀅的身段沒變，但是這嗓子卻是大不如從前了，也難怪隻能唱下午場得，還不賣座了。

“這花瀅姑娘你可還記得？”冷落月嗑著瓜子用胳膊肘碰了碰鳳城寒的手臂。

後者垂眸看了一眼她碰自己的胳膊，“記得你救了她，讓她去告周家的事，但你若不說，她這人我是記不得了。”

冷落月“嘖嘖”兩聲，“真是無情呀，人家當初可都是為了你，才願意離開戲院，去告周家的。”

鳳城寒嗤笑道：“她哪裡又是對我有情？圖的也不過就是榮華富貴而已。真讓她為奴為婢了，她不還是說是在作踐她，又跑會戲院繼續唱戲，當著下九流的戲子了嗎？”

冷落月皺了一下眉，“不能這麼說人家，不管是什麼職業，都不應該有貴賤之分的。而且，這戲曲可是國粹。”

“唱的曲兒有兒女情長，也有家國大義，聽一些家國大義的戲，還能傳遞正確的價值觀，培養人的愛國情懷。”

“是嗎？”鳳城寒鳳眸微眯，“可是我聽過的戲，唱的大多都是兒女情長。”

他不常聽戲，以前有戲班子到宮裡唱戲，那些妃子們點的，也都是一些唱情情愛愛的戲。

兩次陪冷落月到戲院聽戲，聽得也是這些情情愛愛的戲。

可見，比起冷落月說的家國大義來，這些聽戲的人，更喜歡聽這些兒女情長的，不然戲院也就不會排這些戲了。

冷落月皺了皺眉道：“那是因為你聽的戲太少了，所以也隻聽到了這些唱兒女情長的。”

“其實，作為上位者，你想要傳遞正確的價值觀，培養百姓的愛國情懷，也可以從百姓喜歡的戲劇上著手。招攬人手，編寫一些故事，和新的戲曲，推廣傳唱。”

鳳城寒想了想道：“比如我現在就想辦孤兒院。”

冷落月伸出食指道：“那你就可以讓人編寫與孤兒有關的故事，編成戲曲，然後推廣傳唱。”

“你還可以組建一個國家戲曲團，讓戲曲團全國演出，將你想要傳遞的東西，傳遍全國。”

鳳城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台上，張鶯鶯已經退了場，紅娘和張生出了場。

這紅孃的聲音很年輕，聽著也比張鶯鶯的要好聽一些。

這場戲快要唱完了，戲院的夥計拿著戲單走到門口，問可要點戲？

冷落月看了一下戲單，點了一曲唱將軍上陣殺敵的戲，讓鳳城寒看看這戲曲之中的家國大義。

武生們的打戲十分出彩，小貓兒和小魚兒兩個小傢夥看得是津津有味兒。

看完自己點的戲，一行人便離開了戲院。

花瀅被客人點戲了，剛上了台便瞧見有一行人離開了，覺得那被視為擁簇在中間離開的男女的背影有些眼熟。

這一走神的功夫，讓她忘了張嘴唱戲，被台下客人扔的點心砸中了眼睛。

“啊……”她痛得驚撥出聲，用手捂住了眼睛。

見此，點她戲的客人，自覺丟了臉，拿起裝著瓜子的盤子，直接就砸上了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