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覺得一陣反胃。
算一算時間,恐怕還未成婚時陸衍便在外安置了人,所以才會在她前頭生子。
她臉皮薄,如此被欺負也不知該怎麼辦,隻是淚流滿面、聲嘶力竭地質問陸衍為什麼要這麼待她?
陸衍卻隻是輕飄飄道:“你怎麼這樣不懂事?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我待你還不夠好?體諒你懷孕一直都沒納嫣然進門,她在外頭受了多少委屈?”
口口聲聲都是她的錯。
她從未經過這樣的事,心痛如死,氣急攻心之下動了胎氣。
因太過傷心,又遭遇難產,她竟沒能將孩子生下來。
她孤零零地倒在血水中,看著鮮血染紅了被褥,流到地上,染紅了一片,聽到紫鳶悲慟的哭聲。
卻怎麼也醒不來。
她躺在冰冷的棺槨之中,魂魄飄在半空,聽到陸衍對柳嫣然溫聲說:“是她蘇青珞受不住這樣的福氣。等過了百日,我便抬你做夫人。”
怎麼可以這樣,就在她的靈位前說這樣的話。
蘇青珞氣得哭出聲,終於從夢裡醒來,卻發現自己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紫鳶也被嚇了一跳,得知她做噩夢,立刻替她換了衣衫,又拿來熱水替她擦身。
她喝了口水慢慢緩過來,卻覺得這夢太過真切,真切到讓人害怕。
睜著眼躺到天亮,不想下起了小雨。
本來跟陸衍約好,今日他要陪她一起去看出嫁時的首飾打得如何,順便再挑些喜歡的首飾。
結果陸衍的小廝聽書卻早早就過來稟告,說陸衍今日突然有同僚邀請,改日再陪姑娘上街。
她點頭應了,小廝走後,她心裡卻一直隱隱不安。
本想繡嫁妝穩一穩心神,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大,甚至不慎紮破了手指。
乾脆出門一趟。
夢裡,陸衍跟她剛成親後,便常跟柳嫣然在金記鋪子幽會。
快到金記門口,蘇青珞假意說口渴,下車打發了車伕,自己帶著紫鳶進了金記鋪子對面的福記茶樓。
她在二樓開了個包廂,打開窗觀察對面。
一個時辰過去,並未發覺什麼異常。
蘇青珞鬆了口氣,難免覺得自己有幾分疑神疑鬼,正覺好笑,卻突然看到陸衍的身影。
陸衍喜白,他一身瑩白色衣衫,手裡拿一柄摺扇,翩翩公子般摟著身旁佳人出來,姿態親昵。
那女人正是柳嫣然。
紫鳶又驚又怒:“小姐?”
蘇青珞搖了搖頭,示意她别說話。
陸衍不知低聲說了句什麼,攬著佳人走進茶樓,二人上樓,竟就坐在他們隔壁包廂。
隔音並不好。
陸衍溫柔的聲音透過一面薄牆被聽得清清楚楚:“逛了一上午累了吧?在這裡休息會兒吃點東西,這茶樓點心還不錯。”
柳嫣然聲音甜得叫人覺得膩:“我不累,隻是辛苦你了。畢竟你即將大婚,還要抽時間陪我。”
“陪你是應該的。”陸衍溫聲問,“今天挑的金簪你喜歡嗎?”
柳嫣然泫然道:“喜歡,這是我收到的第一支金簪,多謝表哥。可惜你成親後就是别人的了。”
“吃這種醋?我不早就是你的了?”陸衍彷彿輕笑了聲,“放心,同她成親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柳嫣然聲音低了下去:“那你今晚來麼......”
蘇青珞聽不下去了,隻覺得噁心。
她倏地起身,用力打開包廂門朝外走去。
“砰”的一聲,推開隔壁包廂的門。
陸衍跟柳嫣然正摟在一起,柳嫣然領口甚至都有些淩亂。
見到來人,兩人嚇了一跳,連忙分開。
陸衍一臉驚訝,臉上帶了些細微的歉意,起身朝她走來:“青珞,你怎麼在這裡?你聽我解釋......”
蘇青珞渾身冰冷,面色蒼白,甩開他的手:“陸衍,我們退親,是你自己去跟舅母說,還是我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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