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木錯的四周，有很多的寺廟。

簡白和旅行社的人、臧如春、臧如夏等，在湖邊租賃到了簡陋的屋子，比帳篷暖和點。

第二天早上十點左右，便有幾個僧人，出現在遠處的湖邊。

簡白立馬跑了過去。

一共三名僧人，陌生的面孔。

她的情緒黯淡了下去。

導遊告訴她：“這些都是虔誠的高僧，一年四季都要轉湖。納木錯湖岸線將近300公裡，轉一圈需要半個多月呢。”

簡白靜靜聽著。

導遊又跟她說：“如果天氣好了，湖水開凍了，你們也可以來轉湖。神靈會淨化你，洗去你所有的汙濁，讓你變成一個純淨的人。”

簡白側了臉，問導遊：“真的會有人相信這個嗎？”

“會啊，大家都信，來納木錯的人沒有不相信的。你信嗎？”

簡白點點頭：“我信！”

他們住了下來。

天氣很冷，白天沒什麼事，簡白包裹著頭臉，站在湖邊出神。

納木錯湖的湖岸線太長，四周太多的寺廟，如果開車一遍遍尋找，也是可以的。

但簡白寧可守株待兔。

她就在這裡，等著宋璽過來。

他們住了第八天，導遊們感覺很難受了，勸簡白回去，又說過幾天有大風雪了，住在這裡很不安全。

簡白：“你們可以回去啊，導遊費不是按天結算的嗎？”

導遊們：“……”

因為是旅遊淡季，他們也要生活，就沒辦法不賺錢；同時又因為簡白的費用比市場價高幾百塊。

他們隻得按住性子住下。

環境簡陋，沒有熱乎的飯菜可以吃，自己帶過來的便攜式煤氣灶需要省著點用，簡白自己一天吃三頓壓縮餅乾，臧如春和臧如夏兄弟倆也能吃。

就三名導遊，反而感覺很辛苦。

整整七天，隻第二天有轉湖的僧人路過，便再也沒有了。

有遊客，都隻是轉轉、拍拍照就走了，沒人像他們一樣在這裡住下。

臧如夏便對簡白說：“老大，四爺肯定有宋大少的電話，你要一個來，打給他，問問他現在在哪裡。如果他冬天不轉湖了，咱們白等了嗎？”

簡白：“如果他不轉了，我們就回家。”

臧如春比較耿直：“老大，你還是不信任他，所以要親眼看到他在轉湖嗎？”

簡白的手指，略微收緊。因為寒冷，她的手凍得發紅，指關節也因為收緊而疼痛。

她道：“……對，我要親眼看到。我很令人討厭，是不是？”

臧如春：“是的，叫人寒心。”

簡白：“我是個賤人。”

臧如春聽了，面無表情，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正如導遊所言，這天晚上下雪了。

雪很大，覆蓋了視野。

下了足足二十多個小時，在第九天的傍晚時分，有一名藏民打扮的人，手撐著一根探路杖，拿著轉經筒，三步一跪，緩慢前行。

那人穿著一件很厚的藏袍，頭上裹著防雨帽，膝蓋上帶著護膝。

一身笨重，他像是早已習慣了，每一步都走得很輕鬆。

身材高大，露在外面的皮膚黧黑。

簡白突然從房間裡衝了出去。

雪已經停了，但地面積雪深及腳踝，讓她步履艱難。她跑得太急，被深雪絆倒，原地摔了個大馬趴。

她掙紮著起來，足下的地面有冰，又滑了一跤。

在遠處轉湖的人看來，這是一個笨拙的旅客，故而目光沒有停留。

混合在風雪聲音裡，有女人帶著哭腔的尖銳嗓音：“宋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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