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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放連夜回了米國。
他回到了之前和嚴歌居住的那套房子中。
——他在薑城服刑的那段時間,那群人幾乎將他的資產瓜分的差不多了,但他們眼紅的隻是他手上的股份,當時他明智的將那些東西全部拋了出去,所以這些固定資產反而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但這個地方,他也的確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了。
沒有人打理,到處都是灰塵。
但程放絲毫不在意。
他徑直上了二樓,推開了那扇和嚴歌之前居住的臥室。
回憶隨同灰塵一起撲面而來。
他和嚴歌剛開始交往的時候其實也不全是甜蜜。
在他的觀點中,女人就應該依靠男人。
但嚴歌太獨立了。
哪怕他們開始交往,她也依舊堅持自己打工,自己租房子。
每次他送她什麼禮物,請她吃什麼東西,到了下一次,她一定會送他等價的東西,也一定要請回來。
一開始程放是不以為然的。
她願意送,他也就樂意收。
直到後來他發現在他不在的時候,她每頓隻吃麪包——就為了給他買禮物。
也是在那個時候,程放第一次嚐到了心疼是什麼滋味。
所以他之後也沒有再給她買過什麼貴重的東西,然後他發現,當他絞儘腦汁搜尋一些小玩意送給她的時候,她反而會更加開心。
那年的聖誕節,他送給了她一株槲寄生。
程放到現在還記得,那個時候,天正好下起了雪。
她捧著槲寄生,笑得甜蜜而喜悅。
他將她和花一起摟入懷中,低頭親吻她。
那天晚上,她趴在他的胸口上,指著陽台上的槲寄生說要將它好好養起來,如果以後他們能結婚就一起搬進去,養在花園中。
對於結婚這件事,程放原本是嗤之以鼻的。
但那個時候卻因為她這句話,他第二天便去找人打了一對戒指。
玫瑰金的,不值錢。
那株槲寄生也被她養的很好,放在陽台上,短短半年時間就往上竄了十多厘米。
但後來她有一次要陪同教授去外地參加一個會議,所以特意囑咐了他要好好照顧它。
可他呢?
她前腳一走,後腳就有人來約了他出去玩,程放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那幾天他玩得……倒也還算愉快。
雖然心底裡偶爾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依舊是刺激和開心。
他掐準了時間,在她回來的前一天,他先回來了。
但那株槲寄生卻死了。
他生怕她會怪他,所以馬上出去買了一株差不多的替換上。
他以為他做的天衣無縫,但嚴歌剛一回來就發現了。
她倒是沒有責怪他,隻說他們都沒有時間和精力照顧它,又將它轉送給了房東太太。
程放那個時候還奇怪她是怎麼知道的。
後來他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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