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宋紅女又被下了什麼藥,才這麼瘋癲的話,似乎更說得通,那麼下藥的人,恐怕又是慶嬸。
這樣的話,慶嬸給餘亞蓉下藥的行為或許也說得通了——因為給宋紅女下了藥,預知宋紅女今晚要鬨,避免餘亞蓉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所以讓餘亞蓉一無所知……?
在化妝鏡裡,喬以笙對上了陸闖的視線。
從陸闖的眼睛可以讀出,他的推測和她一致。
陸闖的手指梳理著她的頭髮:“記不記得宋紅女在你面前跪下之後,表述的措辭,用的是‘你兒子’和‘你們陸家自己人’?”
喬以笙努力回憶了一下,確實如此。
彼時喬以笙並未察覺不妥,因為宋紅女把她錯認作佩佩的話,對著佩佩說“你兒子”,是沒問題的。
但對著佩佩說“你們陸家自己人”,似乎就不對勁了。
是宋紅女精神紊亂,所以一會兒把她認錯成佩佩,一會兒又恢複正常,認得她是陸清儒的孫女?
陸闖這時候跟她分享一件事:“慶嬸從廚房把陸清儒推出來之後,陸清儒的位置,就一直在你的身後,不是你轉身去看他的時候他剛過去的。”
喬以笙:“!!!”
是啊,如果當時宋紅女說話的對象其實不是她,而是她身後的陸清儒,那麼宋紅女說“你兒子”和“你們陸家自己人”,就前後一致並且完全沒問題了。
或者說,宋紅女的講話對象本來就是兩個人,一個是“佩佩”,一個是陸清儒。
而聯絡慶嬸給宋紅女下藥,目的也非常明確了,就是用藥令宋紅女產生被鬼魂糾纏的錯覺,然後講出宋紅女心裡的秘密。
陸闖接著提醒喬以笙:“你白天是不是在陸清儒面前講了一些事情?”
講了,可講了不少,偷偷跟陸清儒講了聶老爺子殘害喬敬啟,又當著陸清儒的面跟慶嬸暗示宋紅女是因為佩佩鬼魂的問題才變成那樣的。
喬以笙下意識抓住陸闖的手:“所以,陸清儒聽見了?他聽見我的話了。所以慶嬸今晚對宋紅女下藥?”
陸闖反手扣住喬以笙的手,黑色的眼珠子裡一片深沉:“目前看來,這種可能性非常大。你不是說,阿苓已經從慶嬸的鞋底確認了有粉末的殘留?”
是這樣的,阿苓做到了。
喬以笙和陸闖兩人在臥室裡睡覺期間,阿苓在樓下幫慶嬸的忙,假裝不小心灑了湯水在慶嬸的鞋面上。慶嬸因此去換了一雙鞋,於是給了阿苓確認慶嬸鞋底的機會。
直到剛剛喬以笙等在宋紅女的房間裡,阿苓瞅著空隙,告訴喬以笙這件事。
所以可以確認,至少慶嬸在最近幾天是進出過暗室的。
而慶嬸的行為是否得到陸清儒的授意?似乎,慶嬸個人並沒有要從宋紅女身上調查喬敬啟死亡真相的理由……?
吹風機運作的動響停止,恢複安靜的屋裡,此時所充斥的,僅剩窗外的雨聲。
陸闖打橫將喬以笙從梳妝檯前抱起,大步邁向床鋪,口吻命令道:“别想了,先睡覺。”
喬以笙圈著陸闖的脖子,頗為依賴地往他的胸膛貼了貼。
陸闖強而有力的心跳鑽進她的耳朵裡。
被放到床上的時候,喬以笙也沒鬆開他。
但她的後背硌到東西了。
陸闖替她摸起來。
喬以笙發現是陸清儒的那個玩具小蛋糕,她忘記還給陸清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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