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急忙扶住她的手臂,等送她到辦公室,他又如常去食堂幫她打早飯。
霖貢項目是邊出圖邊施工,今天有最新的圖紙聯絡單、變更單,是那家海城的建築所發過來的。
莫立風轉給喬以笙的時候,喬以笙恰巧在愣神發呆。
莫立風冷酷地附贈一句話:【如果無法全心工作,要麼請假調整一兩天,要麼把位子空出來給更適合的人,對大家都好】
喬以笙羞愧難當。
莫立風算是給她留情面了吧,隻是發文字,而不是當著辦公室裡其他人的面口頭和她講。
即便如此,喬醫生看到文字的同時,腦海中也能自動轉化為莫立風的語音。
她聽到過莫立風發火,就在昨天,莫立風跟他海城建築所裡的同事通電話時,對方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被莫立風嚴厲教訓。
她當時出門上廁所,恰好聽見了。
教訓的話裡結尾處就差不多是今天發給她的這種句式,喬以笙的理解,莫立風的言外之意是讓那個同事能乾就乾不能乾滾蛋。
和他的共事中,喬以笙能感受到他在工作上的精益求精,昨天她默默給他貼上“嚴格且嚴厲的上司”這一標簽。
而今天她就也被莫立風批評指導了……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師兄】
喬以笙道歉,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勉強做到這一天她該怎麼過照舊怎麼過,包括傍晚下班後,她也照舊讓小劉送她進市區的中醫館鍼灸。
當時拜托陸闖給她找醫生,主要目的雖然是接觸杭菀,但鍼灸確實有效果,喬以笙自然希望腳傷儘快痊癒。
她沒想到的是,今天還能在中醫館裡見到杭菀。
喬以笙向杭菀道歉:“不知道陸闖有沒有怪你。”
杭菀搖搖頭,對她流露的目光難掩關心:“喬小姐,我希望你沒事。”
“嗯,我沒事。”喬以笙勉力地牽動嘴角,懷疑自己可能笑得比哭還難看。
鍼灸結束後,喬以笙重新坐上小劉的車。
但沒讓小劉送她回工地,報了另外一個地址。
抵達目的地,小劉扶著她下車,狐疑:“姐兒,你家住這兒?”
“……嗯,我家住這兒。”喬以笙駐著柺杖自己站穩,“你回去吧。”
“姐兒你今晚住家裡不回工地?”小劉猜測著,說,“我送你進去再走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喬以笙謝絕。
小劉還是不放心:“可姐兒你不是說你一個人住?會不方便吧?”
“一個住的,是我在外面租的公寓,我家裡不止我一個人住,還有我爸爸媽媽。”喬以笙的聲音飄忽進夜色。
見她態度堅決,小劉不得不遂她的意:“好,那姐兒你慢點。”
等到喬以笙的身影消失在小區裡,小劉摸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彙報情況。
一旁的暗處走出來一道人影。
小劉見狀收起手機,恭恭敬敬問候:“boss。”
人影點點頭:“你下班了。”
隨即人影也往小區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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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打理的荒草雜蕪的院子,在夜晚看起來比白天還要多出一絲幽涼。
喬以笙踩過院子裡夾縫中長出草和青苔的石板路,來到入戶門前。
她以為上一次時隔十年回到家裡,會是她最為沉重的一次。
哪兒能想到今次……
指尖停在密碼盤上,喬以笙遲遲摁不下去。
柺杖一丟,她蹲下身,捂住臉,難忍啜泣。
良久,她捕捉到身後傳出細微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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