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玉看著世鏡裡的前塵過往，沒忍住爆出了一句：

“我靠……”

原來這畫還是她親自送出去的？

花心鬼搖頭：“唉，這世上最難防的不是小人，偽裝得再完美的人都會露出破綻……”

“最怕的就是一開始真心與自己交好的人出現了背叛。”

就像季大人當年那樣，誰又能想到他最信任的恩師和好兄弟會是那個推他掉入萬劫不複的人……怎麼會設防。

郝月拿到畫之後，接下來就是大帝帶著女兒試圖衝破桎梏、破開三界六道規則束縛的那一幕。

大帝之女身死道消、魂飛魄散，大帝不能接受，幾近癲狂。

為了將女兒的魂魄留住，他瞞過陰界天地，違背自己佈下的規定，毀了自身全部道則將女兒魂魄留住。

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昏迷了過去，才有了郝月所謂的“一夜放縱”。

粟寶睜大眼睛，看得仔仔細細的。

“她果然是騙人的！”粟寶指著鏡子：“爸爸都癱了，怎麼可能跟她生孩子？”

沐歸凡和季常同時嘴角一抽。

蘇錦玉趕緊捂住粟寶的嘴：“咳咳，小孩子不要亂說話哈，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粟寶：“唔唔唔！”

懦弱鬼的眼神卻刀在花心鬼身上，彷彿在說：看你平時帶的什麼好榜樣？！

花心鬼趕忙岔開話題，“繼續看繼續看……我去，這女人厚顏無恥啊，她竟然敢脫沐大爺的衣服！”

原本隻是想轉移話題，看到郝月竟然得手了，花心鬼瞬間變得憤憤不平。

嫁衣女鬼也氣憤道：“啊呸！奴家瞧不起她！”

好在大帝雖然昏迷，也不是誰都能觸碰的。

郝月才剛把手放在他腰間的腰帶上，下一秒就見一道亮光炸起，把她砸飛了出去。

大帝“隕落”，大帝之女魂飛魄散，帝宮一下子變得混亂，帝宮的弟子都被一道莫名的暗芒斬殺，帝宮陷落，不知道是殺進了帝宮。

郝月也沒辦法多想，因為大帝變成這樣，有野心的人那麼多，誰不想要大帝的血肉和道則？！

她急急忙忙按下機關，把大帝藏好，自己卻被進來的人抓住，接下來的事……

“小孩别看。”

沐歸凡一手遮住了世鏡，面色卻變得有些陰沉。

“爸爸，那個人是誰？”粟寶驚愕。

沐歸凡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粟寶便沒有再問。

花心鬼看完了整個過程，複述道：“後來大明湖畔的郝月就懷孕了，她被人侮辱之前就已經暈死過去，後來懷孕後不肯接受自己被人侮辱的事情。”

畢竟沒看到，又不能接受，便做起了自欺欺人的事。

“原本她也想把那孩子弄掉，過程中卻發現腹中暗紫色光芒乍現。”

說到這裡大家看向沐歸凡。

代表酆都大帝帝宮的顏色就是暗紫色，仙雲仙光，包括他自己衝擊道則的時候身上自帶的光芒，都是暗紫色。

沐歸凡無語，輕嗤一聲：“所以？”

花心鬼：“所以郝月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留下孩子，孩子出生……那時候酆都大帝已經將整個帝宮結界封了起來。

而且不願意接受自己被侮辱的她，竟真給自己洗腦成功，把肚子裡的孩子當成大帝的孩子，自己就沒那麼難受了——

不說郝月，現實中的確有些受害者會這樣，甚至有些受害人會愛上施暴者。

花心鬼隻是沒想到郝月一個有修為的人，也會陷入這種心理困局罷了。

郝月哀怨的看著帝宮，對自己被排斥出帝宮的事又變得不甘心起來。

她守在了帝宮外面，等婉荔大一些開始會說話的時候，她將蘇錦玉給的那副畫拿出來，畫上了自己和大帝的‘全家福’。

並不斷的告誡婉荔，你親爹是酆都大帝，你是大帝之女。

“後來郝月終於等到大帝現身，不過奇怪的是，這次他卻又把自己女兒帶回來了。”花心鬼繼續說道：

“郝月知道人魂飛魄散之後是沒辦法再回來的，如果有一模一樣的人，那說明她僅僅是外貌一模一樣。”

“她覺得，大帝帶回來的人肯定不是原來的帝宮的公主，是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魂魄罷了。”

“别人都能代替原先大帝嫡女的角色，自己的女兒又為什麼不可以？”

於是婉荔就在這樣的洗腦中慢慢長大了。

當然了，郝月直到生命儘頭都沒能見到大帝一面，接下來便換成了婉荔代替她守著……

蘇錦玉甩了甩腦瓜子：“真的是，這個瓜吃得我一愣一愣的。”

有一說一，這樣說的話，反而是沐歸凡欠郝月一條命？

畢竟那個神秘人殺進來之前，是她按下機關，把昏迷的沐歸凡藏了起來。

蘇錦玉看向沐歸凡，說道：“嘖……你真的欠了人家了，風流債……”

花心鬼忽然動了動鼻子：“咦，怎麼有酸酸的味道？粟寶，是不是你外婆醃黃瓜啦？”

嫁衣女鬼也偷笑：“沒錯，奴家也聞到酸味了！”

沐歸凡垂眸看向蘇錦玉，聲音緩了緩：“吃醋了？”

蘇錦玉瞬間炸毛：“誰！誰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