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眉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再次俯身行禮。
“妾身是來給王妃賠禮的。”她音色哽咽,明顯能聽出委屈,“今日茶水之事妾身並不知情,為姐姐敬茶隻是表達尊敬,不曾想差點害了姐姐。”
鳳傾九心裡冷笑,但面上功夫還是要做足。
“元宵,去添把椅子,請側妃過來。”她淡淡吩咐道。
“是。”元宵應聲,又去搬了一把椅子。
月心眉走了過來,再次行禮,那雙水盈盈的眸子看嚮慕承淵。
她輕喚了一聲,“王爺。”
慕承淵微微掀眸,抬手給鳳傾九倒了盞茶。
“方才你吃了那麼多肉,喝點茶潤潤,”他溫聲道,直接無視月心眉。
月心眉心裡驀地沉了下來,莫名的恐慌。
王爺是不是已經猜到了?
他現在已經在逐漸疏遠她,下一步是不是就打算不要她了……
想及此,月心眉頓時覺得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手足無措。
“側妃不是要留宿福王府,怎麼回來了?”鳳傾九喝了口茶,隨口問道。
“妾身自知犯了錯,礙於福王妃挽留不能及時向王妃請罪。所以連夜趕了回來,還請王妃海涵。”月心眉弱聲道。
鳳傾九嗤笑,“自我入府以來,側妃賠禮的次數可真不少。”
月心眉小臉一白,隱在袖口的手緊了緊。
“皇嫂,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犯錯賠禮,才能有下一次。”慕玉澤看熱鬨不嫌事大,笑嘻嘻的接嘴。
“原來是這樣。”鳳傾九紅唇微微挑起,眸中不見一絲笑意,面上儘是涼意。
她緩緩起身,纖瘦的肩膀顯得格外堅韌,氣場強大,竟讓人有些膽怯。
月心眉頓覺莫大的壓迫感。
“口頭賠禮倒是容易。”她噙著笑意,而說出的話而沒有溫度,“卻也最是沒有誠意。”
“說來還是我太心軟,一次次原諒了你。”
她目光淡淡,靜靜的看著月心眉。
而就算是這樣,便震懾的旁人不敢說話。
甚至連慕玉澤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慕承淵緩緩抬眸,眼底劃過詫異,卻沒說話,似乎不打算管這件事。
“姐姐誤會了,妹妹不是這個意思。”月心眉低聲道,聲音發顫,纖弱的身子微微顫抖。
“本宮不止給側妃說過一次,本宮為相府嫡女,生母早逝,故而本宮並無妹妹。”鳳傾九端起主母的風範,聲音微冷,不給月心眉留一絲情面。
“王妃恕罪,是妾身逾矩。”月心眉被嚇得直接跪了下來,那淚珠迅速落了下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鳳傾九“嘖”了一聲,不屑嗤笑,“想來側妃應該不知道,女子的眼淚對男子有用,可對本宮最是無用。”
話音未落,她俯身湊到月心眉耳邊,聲音低了低,“我最是厭惡女子落淚。”
聲音透著寒意,一字字滲入月心眉心口。
讓她渾身由內而外的發寒,整個人如墜寒窖。
月心眉抬眸,淚眼朦朧的看嚮慕承淵。
卻發現慕承淵面無表情,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她心裡一涼。
“這樣吧。”鳳傾九認真的想了想,“你好好的給我賠個禮,這件事就算了。否則,這筆賬我遲早要討回來。”
“我的手段,想來你是清楚的。”
她這話一出,月心眉渾身又是一顫,心裡直打鼓。
迎春猛地跪到了慕承淵身前,懇求道,“王爺,今日茶水之事的確與側妃無關,還請王爺還側妃清白。”
慕承淵無動於衷。
“王爺,側妃是冤枉的。”迎春苦苦哀求。
“你主子還沒開口,你倒喊起來冤枉。皇兄,看來你府中的丫鬟不怎麼守規矩呀。”慕玉澤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迎春頓時僵住,整個人尷尬的跪在地上,額頭瞬間出了一層冷汗。
月心眉眼眸微變,訓斥道,“迎春,還不快向王爺王妃謝罪!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喊冤?”
“是。”迎春低眉順眼道,磕頭行禮,“奴婢逾矩,還請王爺王妃恕罪。”
鳳傾九笑了笑,“看來逾矩是你們秋梧閣的傳統。”
“請王爺王妃恕罪,妾身管教不嚴。”月心眉再次行禮道。
“王爺,你看側妃是不是挺有趣,一天之內,便向我賠了兩次禮。”鳳傾九看嚮慕承淵,搗了搗他的胳膊。
慕承淵那漆黑深邃的眸子抬起,落到了月心眉身上,似乎能將她看穿,直接望到底。
月心眉心裡發慌,下意識低下了頭。
看來她若是不給鳳傾九補償,她是不會輕易放過她了。
再者,看王爺的樣子,估計心裡已經對她懷疑,今日敬茶之事,就算他不調查,也會懷疑到她頭上。
她眼底落了一層暗色,抿了抿唇,艱難開口道,“妾身前些日子得了一副紅瑪瑙頭面,為表歉意,送給王妃作為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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