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國效力，肝腦塗地？”黃國委重複了一句，“這話，說得好啊！”

牟老笑笑說：“黃國委，國家有事、匹夫有責啊。更何況，塗漢治也是重要崗位上的人物啊，他願意出力，我想首長方面有必要考慮考慮啊！”

黃國委默默點頭，像是在考慮這個事的可行性，隨後又問道：“老塗，應該有他的條件吧？”黃國委心細如髮，明白既然塗漢治讓牟老同誌出馬，就是為避免自己出面一下子談崩，給自己留有餘地，說明塗漢治肯定是有條件的。

牟老同誌見問，就朝旁邊的馮林看了一眼，馮林馬上意識到了，接下去是高層談條件的時候了，馮林就說：“黃國委、牟老，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一下衛生間，你們先聊！”說著，就站起來走出去了。

黃國委對牟老說：“我看啊，馮林同誌不是肚子不舒服，而是不敢聽啊！”“這樣也好。”牟老依然笑著說，“馮林的職務還不夠，有些話，不如不聽。”黃國委道：“牟老，這會兒就剩下我們兩人了，老塗讓你帶來什麼條件，就請說吧！”

牟老道：“其實，黃國委也應該能夠猜到。塗漢治啊，他說自己以前為了華夏的大業，也是鞠躬儘瘁。也正因為是忙於事業，兒子沒管好，稍微有那麼點任性，造成了一些錯誤。但是，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嘛！塗漢治的兒子塗廣良是想改的，希望首長能給一個機會！”

黃國委卻看著牟老說：“可是，塗家的事，可不僅僅是塗廣良一個人的事啊！華京紀委和相關部門正在調查，發現了很多的問題啊。這些話，我本來是不能說的，但是牟老您是老同誌啊，是老領導，今天既然過來，我不能不對您說這個情況，以免您掌握的情況不全，隻聽了老塗的一面之詞啊！”

黃國委這話，已經說得相當重了。

然而，牟老似乎早有心理準備，他說：“黃國委，你說的這個情況，我也有所瞭解。但是，抓大放小，是我們的工作方法嘛。一個塗家的事，再大能大到哪裡去！要是肯放過塗家的小事，讓塗家為國出力，辦成大事，解決這次歐盟可能製裁我們光伏產業的危機，豈不是收穫更大？！”

黃國委心道，這就是老牟今天來的真正原因了！趁此次歐盟對光伏產業出手之際，和高層談條件！是老牟糊塗了，還是塗漢治自以為是到這個地步，難道他們認為，塗家的事，可以和高層做交易嘛？

為國分憂解難，是每個領導乾部應儘的義務！然而，塗漢治卻想以此為條件，讓自己和家族得到赦免，有這種可能性嘛？

絕無可能！

但是，黃國委也沒有對牟老把話說死，而是道：“牟老，塗漢治讓你過來，就說明塗漢治也知道自己和家族的問題非常嚴重、非比尋常！牟老，我想先問您一個可能會讓您不太高興的問題，但是，我必須問。您沒有收受塗家的財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