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櫻破天荒上午沒逃課，午餐時間，還留在了學校的食堂吃飯。

因為是私立學校，招收的學生也都家境殷實，校內食堂也是自助餐廳式的。

她拿了不少食物，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吃。

想起蘭靖宇走時那個慘樣，她還是很有良心地慰問了一下。

那邊很快回覆：托公主您的福，我還活著。

黎櫻吃著意麪，手指在螢幕上快速移動，“吊鹽水了？”

對面發來了一張手上紮針的圖片，男人瓷白的手背上青筋顯眼，針紮其間，看著慘兮兮的。

黎櫻發了個兔子托腮的表情包，表示同情。

她沒空打字，發了語音，說：“人老了真的要保養，像你這個年紀，還敢整宿整宿的熬夜，哪天要是掛了，閻王都懶得理你這冤案。”

蘭靖宇回覆了她一個省略號，不知是想表達什麼。

黎櫻想了想，問他：“哎，早上那個卷子你是真會嗎？”

蘭靖宇：“要不然呢？”

黎櫻攪動麪條的動作頓了頓，她其實是想問，卷三是不是他寫的。

早起沒看出問題，在課上也沒看出來。

剛才下課，她從老師那裡把卷子拿回來，整理卷子的時候才發現一點小問題。

每個段落最後，都有一個小點。

她知道很多人都會有寫字的習慣，就算能模仿筆跡，也改不了本能。

蘭靖宇昨天傍晚在教室裡幫她寫的那部分是有點點的，會議室那些人幫她寫的沒有，但卷三整張都有。

她嚥下嘴裡的東西，說：“會就會唄，你這麼一把年紀，閱曆多點也正常。”

對面沉默。

黎櫻轉了轉眼珠，試探著問：“那個，我想買點禮物給昨天那個幫我寫卷子的秘書，你給點建議唄。”

蘭家

蘭靖宇抱著啵啵，看著螢幕上的字眼，略微挑眉，頓了一下。

“不用。”他說。

黎櫻清清嗓子，“又不是給你的，你拒絕個毛線？”

蘭靖宇撫了撫啵啵，大概琢磨出點意思，“你打算買什麼？”

餐廳裡，黎櫻看著問題，腦筋快速轉動，進一步試探，“我有一整套限量版的花園寶寶公仔，她要不要？”

蘭靖宇：“他應該不太想要。”

一問一答，回得很快。

黎櫻盯著螢幕，落在那個“他”字上，大概能確定了。

她靠在沙發裡，眼睛快速眨動。

他昨晚熬夜工作，然後還給她寫卷子了？

蘭大爺其實……挺上道的。

還有上次去夜騎，他還給她買魚來著。

她戳了塊蛋糕吃著，說：“我隨便送吧，到時候你帶給她。”

對面，蘭靖宇勾了勾唇，“給個跑腿費？”

黎櫻撇嘴。

裝得還挺像。

“到時候再說吧，你一個當老闆的，大方一點，别整天把錢和人情掛在嘴邊。”

少女用正兒八經的口吻教育他，又發了個摸摸頭的表情包。

“行……吧。”

餐廳裡，黎櫻聽著男人聲音裡的拖遝和勉強，還想再問問他病況。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轉過頭去，對上了熟悉的臉。

“櫻子，真的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