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琛將領針拿起，倚著吧檯，用了方帕子，仔仔細細地擦著，大概是想把上面溫紹毅的痕跡永遠擦掉。

顧漣瞄了他一眼，“再貴的你沒戴過？現在還稀罕二手的？”

陸澤琛笑而不語，將酒跡擦乾，對準水晶燈的光，視線掃過每一處細節。

東西不重要，什麼都不重要。

這是顧漣用大半積蓄買的東西，他誰也不讓。

“乾淨了。”他丟了帕子，對顧漣道：“幫我戴上。”

顧漣掃了他一眼，“你都沒戴領帶，往哪兒戴？”

陸澤琛想了下，在頭髮上比劃了兩下，“你看當髮卡用成嗎？”

噗。

顧漣沒忍住，想到他把那玩意兒别頭髮上的樣子，笑出了聲音。

陸澤琛見她笑了，趕緊走過去，單手摟住她。

“當胸針也行，你給我戴上看看？”

顧漣眼神往他比劃的地方略了一眼，隨即收回視線，抬手將臉頰邊碎髮别到耳後，“醜。”

陸澤琛皺眉，有點懊惱，“那我回去換身衣服。”

說著，他真的就要轉身。

顧漣驚，下意識抱住了他的手臂。

四目相對。

陸澤琛挑眉，“乾嘛？”

顧漣臉上有點不自然，張了張嘴，一把將領針搶了過來。

“别戴了。”

“這是什麼意思？我好不容易拿回來的，你又給我沒收了？”

顧漣將領針握在掌心，背在了身後，“等回去，我稍微調整一下，再還給你。”

“哦——”

男人舔了下唇，趁她不注意，繞到了她身後抱住她。

“我給你的耳釘，該不會扔了吧？”

顧漣眼珠轉動，說瞎話，“……扔了。”

陸澤琛笑，“你怎麼這麼愛騙人，明明還放在梳妝檯的抽屜裡，我昨天夜裡就翻過了。”

顧漣：“……”

他將下巴壓在她肩膀上，輕聲道：“咱能改改這個毛病嗎？撒謊容易長長鼻子的。”

顧漣别過臉，“也沒見你鼻子比别人長。”

陸澤琛吻了吻她的耳垂，注意到那裡似乎有細微拉扯傷，他眉心動了下，抬手用指節碰了下，“還疼嗎？”

顧漣扯了扯嘴角，搖頭，“本來也沒多疼。”

“以後生氣了，隻管拿刀子往我身上招呼，别往自己身上動。”他說。

顧漣想起昨天，她當時瘋了，差點就真動手了。

“聽到沒有？”

“往你身上招呼，你早死幾百回了。”

陸澤琛眯起眸子，口吻篤定，“你捨不得。”

顧漣眼神晃動，“昨天我就動手了。”

陸澤琛：“你手在抖，肖笙不動手，你也隻會紮到沙發。”

顧漣怔住。

昨天那種情況，她以為他不會發現了，沒想到他都知道。

握住開瓶器的時候，她根本沒法控製方向，抖得太厲害了。

“是不是不生氣了？”他趁機問。

顧漣别過臉，表情冷冷的，嘴巴卻是撅著的。

陸澤琛心生憐愛，視線掃過她雪白的頸子，又想起昨晚的一切細節。

她走神之際，他忽然從後面用力，將她推到了吧檯上。

顧漣大驚，驚撥出聲，就看到他長臂一揮，將她眼前的瓶瓶罐罐全都掃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