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靈躲開他的目光：“我會儘快找出方法，讓你的腿好起來。我父親剛才說的話也希望你不要介意，他不是真心的。”

話一出口。

路靈自己都覺得不可信。

她又補了條理由：“他是因為，你之前對我做的那些事，所以想替我發泄，說話也不是故意的，氣上心頭，口不擇言。”

“口不擇言。”

陸墨寒重複了她最後四個字，薄唇輕勾，笑容有幾分淒涼。

“靈兒，沒關係，他說的都是真的，我也不會在意。”他嗓音輕微低沉，不似過去那般有力，有種病弱的難過。

路靈聽得又難受。

她心裡歎口氣，想不出其他話來安慰他。

陸墨寒卻始終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詢問道：“你嫌棄我嗎？”

“我……”

“應該是有點的吧，我現在的樣子不好看，像個廢物，想追你，都追不到。”

“我……”

“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自量力。靈兒，我不會再纏著你，想和在一起。我不配，我隻希望能陪在你身邊，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好嗎？”

路靈要再次張口。

又被陸墨寒打斷：“等以後，我會看著你找一個真心愛你的人，身體健康的人，看著你再次步入婚姻殿堂，有美好的婚姻，我真心的祝願你能有一個健康的戀人。”

他說到後面，語調輕微顫抖，看向路靈的眼瞳裡含著繾綣依戀與不捨。

“我是個殘廢，配不上你了。”他又說，像是在同路靈說話，實際上是在提醒自己。

路靈一陣無語。

她真沒想到，陸墨寒還有如此話多的時候。

而且說出來的話，處處貶低自己。

她咬了咬牙，確定陸墨寒話說完了，才開口。

“你能讓我把話說完嗎？”她滿是無奈。

輪椅上的陸墨寒眼眶有些發紅，精緻如雕的五官，此刻並不像往常那本完美得想雕刻出來那般冷漠，而是露出幾分令人心酸的憂傷。

路靈從茶幾上抽出紙巾，塞到他手裡。

眼淚還沒落下來，不過眼看著是要哭了。

她又歎一口氣，感覺陸墨寒變了不少，又說不出哪裡變了。

“我想說，我不嫌棄你。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覺得自己不好。”她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

陸墨寒眼瞳亮了亮，似乎看到幾分希望。

路靈忙繼續道：“但我不會和你在一起，我會儘力治好你的腿，你也要為你曾經對我做過的事付出代價，這是懲罰。”

她說著說著，又看到陸墨寒情緒再次低落。

真是沒完沒了。

路靈有些無奈。

她不想再和陸墨寒在一起，但她也不想看到他一蹶不振的模樣。

“你是孩子們的父親，是他們心底最敬佩的人。如果你放棄自己，給孩子們做出引導非常不好。還有，你並不差，也不是廢物。”

“廢物會有近千億的家產嗎？”

“廢物會管理帝都警局嗎”

“廢物能承受得住軍隊是幾十年的訓練嗎？”

路靈三連問，然後靜靜的看著陸墨寒。

人都是慕強的，陸墨寒確實是一個很不錯，很強大的人。

即使他現在行動不便，但他的成就早已是絕大部分人達不到的。

或者說，整個帝國，乃至整個世界，沒有人幾個人能達到他曾經的成就。

陸墨寒與之對視，輕輕扯唇：“靈兒，我很高興，你還愛我。”

路靈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