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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們最會看眼色，立刻讓出一條路。

不遠處，被圍在橋下的陳潔靠牆坐在一張棉被上。

昔日靚麗的女子，此刻活脫脫的成了披頭散髮的瘋子模樣。

而她才被趕出陳家不過五天。

但陳潔與橋下的流浪漢們不同的事，有無數個攝像機對著她，甚至在她的半徑兩米外，拉起了警戒線。

“進局子就進局子！我媽要不是她宣佈不救，根本不會死！她就是個瘋子！”中年男人憤恨不已，使勁推開旁邊拉著他的人。

陳家醫藥是私人醫院，可以隨意拒收病人。

不少人都是因為錢不夠，被陳家醫藥拒收，活活病死。

當然可以去其他醫院，可陳氏醫藥的壟斷，讓其他醫院根本沒有給人治病的條件，所以繞來繞去，病人們的最後一條路也被堵死。

人人喊打，人人喊殺。

卻始終沒有人上前。

路靈走到警戒線前，陸墨寒將警戒線隨手撕開。

她徑直向前，停在陳潔腳邊。

陳潔抬頭，臉上臟亂，頭髮上沾了不明物體，酸臭味隔著一米都能聞出來：“你也來看我笑話？”

路靈雙手插在的風衣口袋中，面無表情，神態清冷。

她靜靜的欣賞陳潔如今的慘樣。

不隔著螢幕看要爽快多了。

圍著的上百人默契的安靜下來。

誰都知道路靈和陳潔的恩恩怨怨。

她們曾經是親密無間的好友，後來成為競爭對手，再如今，勝負已分。

陳家沒倒，陳潔已經跌落神壇。

他們好奇，路靈會不會顧念舊情拉陳潔一把，又或者雪上加霜，落井下石。

“嗬嗬嗬……”

陳潔在上百雙目光下，瘋狂咧嘴笑，聲音越來越大。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癲狂的湊近路靈，臉幾乎要貼到路靈臉上。

陸墨寒皺眉，抬手要將她推開，被路靈製止。

“你很得意吧？”

“你很得意吧？！”

第二聲幾乎是吼出來。

她嘴臭。

路靈擰眉，往後退了一步，木著臉看陳潔瘋狂大笑。

陳潔像是瘋了：“你多好啊，天之嬌女，你是天才，我是噁心的廢物，對不對？！路靈，你現在高興了，我成了乞丐，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裝什麼呢，現在還在裝？你肯定恨不得撕了我吧，還要在這些人面前維持形象，你假不假啊？”

“動手啊，打我啊。我不怕。”

“我什麼都不怕。”陳潔低頭，晃了晃自己光溜溜的腳，挑釁的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打我啊，你恨死我了吧，有種你就打我。”

“不敢吧？害怕被拍到呢？”

路靈靜靜凝視她：“你錯了。”

陳潔瞪眼，嘴唇開合，輕笑：“我錯什麼了？”

路靈回頭看陸墨寒：“你退後些。”

陸墨寒沉著臉，眼神略顯擔憂。

路靈輕輕閉眼又睜眼，壓抑快要爆出來的情緒。

她緩聲說：“我沒事，待會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要參與，不然我真的會生氣。”

陸墨寒最擔心路靈生氣。

高大的男人聽話的後退到一米外。

全場安靜，圍成半圓的攝像機蓄勢待發。

他們都在期待，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

路靈站在陳潔面前，唇色淺淡：“我不是不敢打你。”

“那你動手啊，裝什麼！”

對啊，她在忍什麼呢？

那一刻，陸冰消瘦的面容閃過腦海，孩子可憐的模樣化成尖刀刺入心臟，她心痛不已，眼中血絲覆滿眼眶。

“打起來了！打起來！”

“快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