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髮現了。

路靈盯著陳潔，下意識回頭，竟是空空蕩蕩！

宋深也不知道去了哪！

“媽咪？”二娃疑惑：“發生什麼了？”

“沒事，你們在家注意安全，聯絡端木陽和外公，讓他們保護你們和姨姥姥。”路靈用最低的聲音說。

陳潔越走越近，保鏢們氣勢浩然。

路靈一步步後退，警戒的靠牆。

長廊格外安靜，看來她早就進了陳潔的局。

陳潔停在離她兩米的距離，笑意儘失，轉而狠厲道：“我給過你機會，路靈，你還是讓我失望了。”

路靈眼神清冷：“我怎麼才能讓你滿意，和你一起販毒，淫亂，成為人類的渣滓嗎？”

陳潔不以為然，恨聲道：“我做得哪裡錯了？！弱肉強食，強者得天下。地下城的存在，我的存在，就是要告訴你，存在即合理！”

“大道理？”

路靈冷笑，陳潔大學時曾學習哲學，有一段時間經常把大道理掛在嘴邊。

可當時她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

不到一年的時間，她真不知道陳潔經曆了什麼，能讓她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陳潔用力閉眼，深深吸氣，再睜眼時已經平靜下來：“路靈，我把你當朋友。”

路靈哼聲：“我也把你當朋友。你試探我，我又何嘗不是在試探你。”

“……我還記得我們曾經在學校的時候，你樣樣比我強，你總安慰我沒事，我也很厲害。其實你心裡在笑我對吧？笑我學習不好，長得沒你好，就連好不容易喜歡的初戀也追你。嗬嗬，我是不是很可笑？”

路靈堅定回答：“不。”

陳潔一字一字，從牙縫裡擠出來：“道貌岸然。”

“我沒有笑過你，你自己想多了。”

“你把我當陪襯，做什麼都帶著我，不就是想我做綠葉，襯你做嬌花？你可别裝了，一本正經，好像天下就你最正義美麗大方，真夠噁心的。”

路靈臉頰發熱，是氣的。

她瞪著陳潔，自認對她絕對不差。

可她從不知道，原來陳潔心裡是如此看待她。

這話簡直和蘇雲玲曾說過的，又異曲同工之處。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說她端著，說她自視甚高看不上别人，矜持的模樣礙了她們的眼。

路靈儘量平靜：“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你生病，難過，生氣的時候我都陪在你身邊，我以為你理解我的性格……”

她從小被路欽教育要有大家閨秀之風，要禮貌，走路要端正，笑容要完美親和，姿態要典雅有女性之美。

這些小小的習慣組成路靈。

在她成長路上，也曾有人說她過於端著，活得太虛假。

蘇雲玲更是因此憎恨她，覺得她一顰一笑都是在嘲笑她。

但至少……陳潔應該是理解的。

“我做錯了嗎？”路靈突然說，“是哪裡做得不好，讓你誤會了？”

在知道註定和陳潔翻臉的那一刻，她就有所準備。

卻未曾想，真正面對現實，面對昔日的朋友，她還是不捨，還是想要自省，或許錯誤就在她身上。

陳潔凶狠的眼神驟然呆愣，她直直的看路靈，想從她臉上觀察到什麼。

幾秒後，她笑起來。

哈哈大笑。

苦澀帶著哭音的笑，似是無奈，又似掙紮過後的認命。

路靈頭皮發麻的看她笑，忽覺身邊的人都不太正常。

笑聲戛然而止。

陳潔眼中含淚，紅唇嗜血：“你沒錯。”

下一刻，鋒利的匕首被她緊緊握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