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彎腰便將她從角落抱起來,邁步離開。
溫暖暖抬起頭,眼前一片虛影。
她感受到男人小心翼翼的,嗬護的動作,眼淚掉下來。
“老公?老……老公,難受……”
抱著她的人,腳步略頓了下,才再度邁步。
封氏。
羅楊接了個電話後,神情凝重,快步推開會議室的門,向著上位坐著的冷峻男人走過去。
他俯身,在封勵宴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在場的高層便看到一向鎮定如山的總裁竟突然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臉色陰沉的仿若風雨欲來。
他竟然什麼都沒說,便直接中斷會議,急匆匆的離開了會議室。
“這是出什麼大事兒了?”
會議室裡議論紛紛,而封勵宴卻已快步進了電梯,身旁的羅楊還在進一步彙報。
“是派去找高雅潔的人,最先發現高雅潔一早出門,最後竟然出現在小少爺他們的幼兒園門口,還和少夫人碰過面,這才意識到出事兒了。”
封勵宴目光冷銳,落在不斷下降的電梯樓層上。
“距離她失蹤多久了?”
男人周身散發出來的森寒氣息,令羅楊吞了吞唾液才道。
“已經快兩個小時了……”見封勵宴冷眸掃過來,羅楊忙又解釋道。
“早上少夫人親自開車送小少爺和小小姐去學校,也沒讓保鏢和司機跟著。還以為少夫人送過孩子,是上劇組工作了,誰知道……”
這時候,電梯已經到了地下停車場。
封勵宴邁步而出,車子早已經準備好。
封勵宴上了車,打了兩個電話,吩咐人儘快確定溫暖暖失蹤時所開車輛的蹤跡,確定高雅潔的去向。
“總裁,找到車了,車子最後出現在北郊,那邊大片區域都沒有監控,所以……”
封勵宴聽到羅楊的彙報,臉色更為冷肅,男人手指在膝上輕點了兩下,是他思考時慣有的動作。
羅楊禁聲,連呼吸聲都不敢發出。
“高雅潔沒膽子殺人,無非是想做些能威脅人的肮臟事,既是見不得光的事兒,她便會找個對她來說安全的地方。北郊那邊,應該有許多工廠庫房之類的,馬上打電話給江為民!”
羅楊眼前微微一亮,面露欽佩,他立刻找出江為民的號碼,撥通後便將手機拿給了封勵宴。
封勵宴接過手機,江為民接的很快。
“羅特助?你怎麼會……”
“北郊有沒有江家的工廠和庫房?”封勵宴冷聲打斷。
而江為民聽到封勵宴森寒的聲音,發出了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封……封少?”
“有沒有!?”
男人沉聲,那威壓隔著空間好像都壓在了江為民身上,他下意識回道。
“有的,有的,有間庫房堆積了不少積壓布料和過季滯銷的服裝……”
“你現在馬上趕過去,把倉庫具體位置發過來!”
江為民忙應了,他急匆匆的往外趕,到底問道。
“封少,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嗬,你的好夫人綁架了我太太!暖暖若是有個差池,我要江家立刻消失在蘇城!”
男人言罷直接就掛斷了,江為民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腳下一軟。
“蠢貨!瘋了吧。”他口中咒罵著高雅潔。
上了車,他忙給高雅潔打電話,然而卻始終無法打通,氣的江為民扯開衣領又是一陣咒罵。
——-
半個小時後。
江為民在前帶路,一行人趕到了倉庫。
倉庫門被踹開時,高雅潔竟還和那兩個男人在庫房裡找人。
他們在附近找了半天,沒能發現溫暖暖的人影。
鑒於溫暖暖的身體狀況,高雅潔自作聰明,突發奇想,覺得溫暖暖可能隻是將倉庫門打開做障眼法,讓他們以為她是跑了出去。
其實溫暖暖根本沒出去,而是藏在了倉庫裡。
因此,倉庫門砰的一聲被踹開,封勵宴一身戾氣邁步進來時,高雅潔三個還在瘋狂的翻找紙箱。
“操!怎麼回事?”
黃毛罵著,衝向門口,還沒看清進來的人,就被一腳踹的飛出去,撞的一堆紙箱倒下,砸的他慘叫不停。
高雅潔跑過來,等看清楚如玉面修羅般的男人,她一下子跌跪在地上。
“封……封少……”
她驚恐的瞪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
怎麼回事?
封勵宴怎麼可能這麼快找過來!
溫暖暖那死丫頭找不到了,反倒是封勵宴這麼快找到了這裡來,這讓高雅潔眼前發黑。
“惡毒的蠢婦!你要是失心瘋了嗎?你怎麼能乾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兒,你綁架了暖暖是想乾嘛?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竟然娶了你這樣的毒婦!”
江為民衝過來,直接對著高雅潔就是兩耳光。
高雅潔被打倒在地,那兩個男人也被保鏢控製住,押著跪在了地上。
這兩個人也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住了,他們是高雅潔找來的。
他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溫暖暖是什麼人,此刻看著封勵宴,隻覺這男人一瞧就不是尋常人,感覺很是不妙,怕是招惹到了不能招惹的人。
待聽到眼前這個氣場強大,渾身冷厲的男人竟然是封勵宴。
這兩個人直接嚇的屁滾尿流,連審問都不用,就跪在封勵宴的腳邊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給交代了。
包括高雅潔叫他們來做什麼,也包括他們來時,溫暖暖已經逃脫,找不到了。
封勵宴一個眼神,保鏢們紛紛出去找人。
而高雅潔卻蜷縮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她覺得絕望,她完了,她本來想要拍下溫暖暖的不雅視頻,藉此威脅溫暖暖。
這樣江家有救,江為民也不會再將她踢出江家,甚至還能威脅溫暖暖將江一鳴從少管所放出來。
可現在,破滅了,她失敗的徹底。
高雅潔不敢想象,封勵宴會如何處置她。
“封少,暖暖……好在暖暖機靈,逃脫了,這件事,我一定……一定好好處置這毒婦,給封少和暖暖一個交代!”
江為民慌忙走到封勵宴的面前,臉色蒼白的說道。
封勵宴這才略抬起眼眸,冷聲問他,“怎麼個處置法?”
“我要和這個毒婦離婚!馬上離婚,將她趕出江家去。”江為民信誓旦旦的。
然而封勵宴唇邊兒卻是諷刺的笑,“大可不必了,我不關心你們夫妻間如何。既然是綁架案,那還是交給警方處理吧。”
江為民聽到一驚,封勵宴竟然報警了嗎?
這時,外面已經適時的響起了警笛聲,被保鏢按在地上的那兩個男人頓時抖的如篩糠一般。
高雅潔怕了,從地上爬起來,就衝封勵宴跪下,哀求哭喊。
“我再怎麼說都是溫暖暖的媽,是封少的嶽母,我進了監獄,封少臉上也無光!甚至是封少的孩子,也會有家庭汙點……”
封勵宴好笑的掃了高雅潔一眼,眼神極淡卻又極冷。
“你們怕是忘了,我太太姓溫!”
溫暖暖的姓一直不曾改,江家人甚至根本就沒將她的戶口從溫家遷出來。
可笑高雅潔不肯接納溫暖暖,一直想辦法拖延此事,如今竟然自己都忘記了,還把這個當成了救命稻草。
而封勵宴的提醒,頓時讓高雅潔如遭雷劈般,徹底軟在了地上。
封勵宴沒再多看這些人一眼,轉身便往外走。
他眉心微擰,腳步很快,垂落在身側的手已經緊握了起來。
他怕自己再多呆一秒,便剋製不住自己私自了結了高雅潔和那兩個幫凶,臟了手。
這三個人,實在是該死!
隻是,為何那麼多的保鏢四處找溫暖暖那女人,卻還沒有找到的訊息傳來?
封勵宴快步而出,幾隊搜找的保鏢已經回來複命了。
“總裁,周圍都找遍了,可以確定少夫人不在這裡了。”
封勵宴心下一沉,那女人能跑到哪裡去?
怎麼會失蹤了呢?
封勵宴隻覺心裡一陣焦躁的心慌和不安,“繼續找!”
彼時,溫暖暖才恢複意識,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牆壁,空氣裡有獨屬於醫院的消毒水味道。
意識很模糊,溫暖暖隻記得好像自己是被封勵宴救了,後來她身上藥效越來越猛,身體也像著火了一般,然後……
溫暖暖猛的低頭,掀開身上的被子。
當看到被子下,她還穿著之前的衣服,身上也沒什麼異常時,她總算鬆一口氣跌回病床。
也是這時,才發覺右手上還紮著吊瓶。
“你就放心吧,她輸完液就沒多大事兒了,對了,醒來讓她多喝水。”
這時,外面傳來說話聲和腳步聲。
有人打開病房門,走進來。
因為這病房是套房,溫暖暖看不到外面進來的是誰,可她似有多感,眼眸微亮。
“老公?”
然而,當外面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溫暖暖卻愣住了。
進來的男人竟然並不是封勵宴,而是……
“楚言?怎麼會是你?”
溫暖暖錯愕的盯著一身駝色長風衣,走進來的楚言,下意識的皺了下眉。
楚言走近,在病床前坐下,卻像是沒察覺她的緊繃情緒般。
他給溫暖暖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方無奈的苦笑了下,解釋道。
“你避著我,電話也不接,微信也不大回。我早上出門,剛好看到你開車出小區,便跟了上去,本是想在你送孩子們上學後,和你談談。因此就瞧見高雅潔在學校門口鬨事,你和她上車,我便也離開了。隻是後來總有點放心不下,就又折返回去找你,後來我尾隨著車一路跟到北郊,隻是中間跟丟了一段,花費一些時間才找到那倉庫,幸而去的還不算太晚,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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