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萬般悔恨自責,不過這並不能減少他對張小卒的仇恨,因為每當腦海裡想起李昊然死後的樣子,就讓他強烈感覺李昊然是被張小卒活活逼死的。這已然成了他心裡不能拔除的刺,不讓張小卒付出代價,這根刺就會永遠卡在他的心裡,最終變成他的心魔。
秦心如正傷心難過,突然一隻大手伸過來抓住了她的小手,強有力的手掌把她的手穩穩地攥在溫熱的手心裡。
她冷不丁地嚇了一跳,差點失聲驚叫,但馬上就發現這是蘇謀的手,急忙把到嗓子眼的叫聲壓了回去,隨之臉頰紅得如熟透的蘋果一般,扭捏著想把手從蘇謀的手掌裡抽出來,可是又捨不得。最後乾脆眼睛一閉,任由蘇謀抓著。
這是第一次在公眾場所,在眾目睽睽之下,蘇謀與她這般親密地接觸,她一顆心羞臊得砰砰直跳,但是心裡卻蕩起一股異樣的感覺,感覺好像被蘇謀徹底征服占有,向所有人宣示她是他的女人。
秦心如心裡的陰鬱和委屈頓時煙消雲散,一顆心被甜蜜包裹著。隻感覺心中豁然開朗,蘇謀沒有變,一直都深愛著她,是她疑神疑鬼、小氣善妒,都是她的錯。不,不是她的錯,都是張小卒的錯,是張小卒的出現影響了蘇謀的心情,這個賤民應該從這個世界永遠消失。
心裡頭冒出這樣的念頭,秦心如驟然抬頭看向張小卒,眼睛裡射出猶如實質的仇恨目光。她的目光甫一落在張小卒身上,張小卒好似心生感應一般,突然就抬頭看了過來,與她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到一起,她冷不丁嚇了一跳,目光慌忙閃躲,可下一刻反應過來後,又禁不住惱羞成怒,覺得被張小卒一個賤民的目光嚇到實在有辱身份。可她再去瞪視張小卒,張小卒卻已經低下頭不理她,氣得她七竅生煙幾近抓狂。
好在擂台上的狀況及時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否則她非得被張小卒氣出病來不可。
一位身穿青色勁裝,手持寶劍的男子躍上擂台。
此人甫一登上擂台,台下緊接著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然後爆發出一片鬨堂大笑,甚至有人叫罵著喊他滾下擂台,讓他回家撒泡尿照照鏡子,看哪裡配得上秦二小姐。
隻因此人右眼蒙了一塊黑眼罩,竟是一個獨眼龍。
“慕容大哥!”周劍來甫一看清獨眼男子的相貌,當即認出此人身份,不由地失聲驚呼。
徐慕容,徐家二公子。
他的眼是在黑森林被大牙狗追殺時,被大牙狗用箭射瞎的。
望著徐慕容的獨眼,周劍來不由地心痛。
“徐慕容,徐家二公子。”張小卒經周劍來的呼聲提醒,依稀記起了徐慕容的身份,並記得他是周劍來一行五人當中最驕傲的那個。
可是看到此時擂台上的徐慕容,張小卒心裡禁不住唏噓感慨,或許是因為瞎了一隻眼的緣故,徐慕容身上已經看不到往日的驕傲,反倒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陰霾氣息。
“徐家,徐慕容。”徐慕容神色陰沉,手持寶劍朝高抬上拱手作禮,報上姓名。
擂台下圍觀的人群聽見“徐家”二字,嘲笑的話語頓時戛然而止,並嚇得縮縮脖子,徐家乃白雲城頂級豪門,可不是他們能隨便議論的。
“徐慕容,你什麼意思?”高台上秦心如不悅地問道,聽她生硬冰冷的語氣,似乎二人間往日的情分已經不在。
“當然是登台比武,爭取奪魁,與二小姐成百年之好。”徐慕容勾起嘴角笑應道。
“你這副模樣怎麼配得上我妹妹?”秦心如不留情面地叱喝。
“你們定的規矩裡有說不準瞎子登台比武嗎?”徐慕容的表情一下陰沉了下去,喝道:“不要忘了我這隻眼是怎麼瞎的。”
高台上秦如蘭聞言神色一暗,道:“姐姐,休要再說。”然後竟站起身向徐慕容說道:“慕容公子若能奪魁,並殺十萬大牙狗為先父報仇,小女子願侍奉公子終身。”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馬車上週劍來的神情苦澀的快要滴出水來,搖頭歎息道:“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想當初他們五人的關係是如何要好,誰能想到短短兩個多月就已形同陌路,甚至還互相仇恨起來。難不成友情在“利益”二字面前,就這麼脆弱經不起考驗?
周劍來看向張小卒和牛大娃,搖頭否定了心裡的念頭,不是友情經不起利益的考驗,而是他們的友情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所以才會經不起考驗。
“一個瞎子也妄想一親二小姐芳澤,癡人說夢!讓我幫二小姐清理掉你這個礙眼的傢夥!”擂台上已經連勝三場的白衣男子向徐慕容譏笑道。
徐慕容勾起嘴角回給他一個冷笑,緩緩抽劍出鞘。
“滾吧!”白衣男子怒喝著撲向徐慕容,長劍翻舞,劍影連成一片罩向徐慕容。
徐慕容一直未動,直到白衣男子衝到近前五步的距離,他猛然間往前一步踏出,劍隨身動,一抹流光疾刺而出,穿透了白衣男子的劍影,噗的一聲刺進他的咽喉,半截劍身從他後脖頸刺了出來。
“找死!”徐慕容這才冷罵一聲,抽劍回身,刺目的鮮血頓時從白衣男子洞穿的咽喉噴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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