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夫子說得小心,恐怕冒名頂替之事,身後還另有其人。”
梅夫子雖然不願相信讀書人竟也能做出此等醃臢事,但面對剛剛的不對勁,還是沉默了。
這國子監腐朽,並非這一兩日,這也是為什麼當年國子監院長三番五次邀請自己,自己都要守著那書院的緣故。
梅夫子斟酌開口。
“這事確有蹊蹺,不如夏先生……”
“不如我同夫子走一趟?”
夏千帆直接打斷了梅夫子的話。
雖然眼前這老頭看著老實,但誰知道背地裡如何,雪沁的名額被瞞下,夏千帆可不願相信這書院的任何人。
“雪沁還提到一人,便是書院中的代課夫子,這人好歹是在梅夫子您手下,若是能去詢問,說不準能問出些什麼。”
梅夫子見夏千帆態度堅決,隻能帶著他同往。
等到了書院,正好碰上學子下學,院中隻留下三五個未曾背過功課的學子,拿著書本在裡邊搖頭晃腦。
夏千帆粗略看了一眼,夏文瀚估計已經掐著點到家。
梅夫子到夫子休息處時,正好碰上了收拾東西的李夫子。
李夫子想著梅夫子明日到院,他今晚就要離開,到時候便找藉口搪塞過去,卻沒想到梅夫子居然今日便到書院了。
他不由得心下一慌,臉上卻故作鎮定,迎了上來。
“夫子今日怎麼來了?不是說休整一日,明日再來嗎?”
夏千帆從梅夫子身後站出,行了個禮。
“李夫子見禮。”
李夫子做賊心虛,下意識便想到雪沁這件事上。
“我都說了你家雪沁沒有考上,你還要糾纏什麼?”
雖然嘴硬,但卻遠遠比不上在面對雪沁一個小孩的時候有氣勢。
夏千帆看了一眼梅夫子,梅夫子面色陰沉,保持沉默。
夏千帆便笑了。
“李夫子,你未曾見過我,我也還未曾開口,為何便知我是為了雪沁的事情而來呢?”
梅夫子抓起旁邊桌上的筆架便砸了過去。
“混賬,虧你還在老夫手下念過書,老夫就是這般教你徇私舞弊,欺上瞞下的。”
見李夫子還要狡辯,梅夫子一臉失望。
“我已經同夏先生去了一趟國子監的藏書閣,你還不說實話嗎?”
李夫子見瞞不住,跪在地上,苦著張臉。
“並非學生不說實話,隻是這背後之人,學生實在得罪不起。”
夏千帆見能打聽出身後之人,也不算往來一遭,趕緊開口。
“夫子隻告訴我背後之人是誰即可,事後,我必將守口如瓶,萬萬不會牽連到夫子身上。”
聽見這話,再加上梅夫子的威壓,李夫子猶豫半晌,才吞吐出一人。
“乃是國子監侍讀,王學滿指使。”
夏千帆與梅夫子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出詫異。
夏千帆想的是自己與這人並無交集。
梅夫子更多則是震驚,嘟嘟囔囔,“怎會是他?”
……
夏千帆剛剛到家,正在家中等訊息的人立馬圍了上來。
夏清寧趕緊擠到最前邊來,開口詢問。
“爹爹,怎麼樣了?”
夏千帆想到離開時,梅夫子無奈的臉,心情也有些許的低落。
“侍讀學士也是在官家身邊做事,你們若想要個公道,恐怕是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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