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暖端起茶盞,想喝兩口茶緩一緩,心一顫,茶水灑出來不少。
“你沒事吧?”
茶水很燙,是剛剛才倒給她的。
雲淮遠立刻抬手拿走了茶盞,又想檢視她的手,溫暖暖將紅了一小片的手收到了身側,緊攥成拳。
她壓抑下心裡翻湧的各種情緒,盯著雲淮遠。
“她當年,為什麼會生下我呢?”
那種情況,正常的女人都應該接受不了腹中的孽種,早早的將孽胎給打掉才對。
更何況,雲夫人是因為誤會才和雲先生離婚的,他們後來顯然是接觸誤會又複婚了,且感情很好。
同為女人,溫暖暖以己度人,覺得雲夫人在離婚那段時間應該都是放不下雲先生的,更何況她已經和雲先生有了雲淮遠這個兒子。
怎麼想,她都不應該會留下自己這個孽種才對。
“這個問題,以後你可以親口問母親。”
雲淮遠看著臉色蒼白的溫暖暖,溫聲說道。
他抬手,還是傾身過去,在溫暖暖單薄的肩上安撫的拍了兩下。
“是因為生了下來,無法面對,才……將我丟棄的?潭媽又是怎麼回事?”
勉強讓自己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溫暖暖盯向雲淮遠。
“不!母親她決定留下你,便是接受了你這個女兒。你是她的女兒,是她十月懷胎,辛苦萬分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她怎麼可能生下你,又丟棄你呢?
你六個月時,父親和母親就已經複婚了,我們全家都是期待你的降生的。那時候,你的小名還是我這個哥哥幫你取的,叫彎彎……”
“彎彎?”
溫暖暖禁不住重複,她腦子裡很亂,心裡也很難受,她感覺自己的存在就充斥著罪惡感,可為何雲家人卻能如此待她。
“因為我的小名叫圓圓啊,而小時候母親最喜歡給我唱的搖籃曲就是那首圓圓的月彎彎的河,圓圓的妹妹當然得叫彎彎,你喜歡嗎?”
雲淮遠輕笑,看向溫暖暖的目光帶著幾分懷念,眼瞳認真專注,好似在她的臉上找尋她小嬰孩時的模樣。
溫暖暖的心裡卻更覺沉重愧疚,難堪又觸動。
她躲開了雲淮遠的視線,低下了頭。
對於她的沉默和迴避,雲懷遠也並不在意。
任何一個人,在得知自己的身世是源於一場罪孽,是揹負著罪惡出生的,大概一時都無法坦然接受。
更何況,溫暖暖長大的經曆太坎坷了,她會想不通也是正常的。
“你是在快滿月時,被潭媽偷走的。你丟失的這些年,不管是母親還是雲家,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尋找。”
雲淮遠說著,大掌又在溫暖暖的肩頭輕按了兩下,希望能通過這樣安撫親近的肢體動作,讓她感受到真誠和親情,幫她儘快接受這件事。
溫暖暖抬眸看著雲淮遠,他的掌心很暖,也很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他們的身體裡有一半血液相通的關係。
她竟並不排斥他的觸碰和安撫,反倒有一股天生的親切感默默在他們之間流淌開。
溫暖暖能感受到雲淮遠的真誠和善意,他對她,確實是沒有任何惡意的,也沒有任何的厭惡和牴觸。
“暖暖,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母親,還有我和父親,都希望你能回到雲家來……”
雲淮遠看著溫暖暖的眼睛,毫不含糊的表明他此次前來的目的和態度。
溫暖暖隻覺亂極了,她這樣的身份,她就算是雲家的血脈,都沒法一下子接受突然冒出來的親人。
更何況,她還不是雲家的血脈,她這樣不堪的身世,怎麼可能心安理得的答應雲淮遠這樣的事。
“我……抱歉,這太突然了,我需要時間冷靜冷靜。”
溫暖暖避開了雲淮遠的視線,她站起身。
“我今天還有工作安排,就先走了,抱歉。”
這次,雲淮遠沒再為難她,他緊跟著站起身。
“是我驚嚇到你了,一起下去吧。”
他有預料到找溫暖暖一次不可能解決所有事情,他也不想過度逼迫她。
兩人前後出了茶樓,溫暖暖看到那些保鏢,才腳步略頓,重新看向雲淮遠。
“你把這些保鏢帶走吧,你不是說是有人迷暈了看守的保鏢將王珊帶走的嗎,這樣看來,那暗中的人,未必就不會對你下手。我的安危,我會自己找保鏢保護的。”
雲淮遠不覺揚唇笑了起來,笑意很快便蔓延到了他的眼眸中。
“我可以理解為,我的妹妹也在關心擔憂我嗎?謝謝,我也期待,你叫我哥的那一天早點到來。”
溫暖暖臉上莫名一紅,她點了下頭,沒否認也沒承諾,腳步匆匆的便往自己的車走去。
她開車離開,這一次雲家的車沒再跟著她。
而雲淮遠站在原地,目光還落在溫暖暖的車開走的方向。
保鏢雲征走上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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