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安眠藥這件事是有的,當時我的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都很差,卻又根本睡不著覺,閉上眼睛腦子裡全是你……”
是她和他經曆的種種,是她的眼淚,她的笑容,是那場在他面前突然燃燒爆炸的船。
“可是那時候我很需要休息,我要去找你,我要保持頭腦清醒,所以才會吃了安眠藥。但是當時安眠藥對我竟都沒多大的作用,這才多吃了幾片,誰知被姑姑看到,誤解了。”
“所以,吃過量安眠藥是真,而殉情是假的?”
溫暖暖緩緩舒了一口氣,她就說,封勵宴怎麼可能會去做那樣的事兒。
他這個人,內心強大的很,怎麼可能因為她就放棄生命。
隻是封勵宴卻眸光沉沉的看著她,溫暖暖不覺舔了舔微微乾燥的唇瓣。
“怎麼了?”
“我當時確實覺得生無可戀了……”
男人就那麼注視著她,嗓音像是在砂礫上打磨過,沉啞透著痛苦。
當時,若非覺得事情不對勁,若非還抱著她並沒有死掉,他一定疏忽了哪裡一定還能再見到她的想法和直覺。
他可能真的撐不住,殉情這樣的事兒,也未必真的做不出。
他不確定。
溫暖暖心中一震,怔怔的看著眼前男人。
他眼裡的痛色還在,他沉鬱的樣子,讓她清晰的感受到當時他的絕望和痛苦。
她垂落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封勵宴卻抬手擁住了她,暗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輕緩響起。
“老婆,我不能沒有你,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堅強無畏。”
他的話鑽進耳廓,似一縷縷絲線,纏繞上她的心臟。
溫暖暖心裡像是被那絲絲密密的絲線纏裹著牽扯起綿密的痠疼來。
她幾乎瞬間就潮濕了眼眸,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在這場綁架前後,經受了太多苦難驚嚇和疼痛。
卻刻意忽略了,封勵宴在親眼見證了船隻起火爆炸,在漫長的搜救找尋過程中經受的痛苦和絕望。
生者其實永遠要經受更多的痛和悔恨。
而她當時在船上其實很快就暈厥了過去,再醒來時,她就已經忘記了一切。
這樣看來,在這件綁架中,眼前男人經受的痛未必比她來的少。
溫暖暖呼吸微窒,緩慢抬起手,擁住了封勵宴。
他不知是情緒激盪,還是想起當時在後怕,後背繃她在他繃的很緊很緊,脊骨的地方甚至因用力剋製而微微顫動。
溫暖暖的手,像他剛剛給她揉著後背安撫她的情緒一般,也輕輕的上下滑動,安撫著此刻情緒外露的男人。
她開口,“我不是已經回來了嗎,我和寶寶們,我們都在。”
“嗯。”
男人輕應了聲,微微偏頭,親吻溫暖暖的長髮。
封勵宴能感覺到懷裡女人此刻的心軟,他正想再說些什麼,沒想到這時候房門竟然被敲響。
是羅楊等了半響,看時間有些緊張了,便來提醒封勵宴。
“總裁?”
溫暖暖一下子推開了封勵宴,“你不是要出門嗎,快點吧,羅特助都催促了。”
氣氛被打破,封勵宴眉宇沉了沉,不悅的掃了門板一眼,沉聲。
“等著!”
門外,羅楊縮回了手,神情有些茫然。
“那你幫我係領帶?”
封勵宴垂眸看向溫暖暖時,眼神已恢複了溫柔。
他回身,拎起放著的領帶,遞到女人面前,目光含著熱度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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