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

周棠隻覺得原本腦門上有一團火，驟然被人澆了一碰涼水，現在腦袋上正在滋滋冒煙。

她咂了咂嘴，又鵪鶉一樣地縮了回去。

片刻後，她忽然抬頭。

“教授，我的書可能會出版。”

紀淮洲閉著眼，“嗯。“

周棠：“……”

她一時間不知如何，加了好友，那邊編輯還沒找她。

握著手機，腳下彷彿踩著棉花，心情大起大落，人不免呆滯。

直到田薇的電話忽然打過來，是看到新聞後，打來問平安的。

“沒事就好。”

通上話，田薇這才鬆了口氣。

周棠和她說了書的事，果然，得到了強烈的積極迴應。

田薇一向不吝嗇鼓勵她，嗷嗷叫著誇她厲害，說要她請吃飯。

“以後你得養我啊！”

周棠這才感受到一點喜悅，重重點頭，“回帝都，給你買口紅！”

“好！”

田薇在那邊說個不停，周棠被帶動著興奮，臉上也紅撲撲的。

等到掛掉電話，周棠還停留在喜悅中，抬眸對上紀淮洲的眼睛。

她想都沒想，說：“回了帝都，我也請您吃飯。”

紀淮洲注意到她亮晶晶的眼睛，略微點頭，應了一聲。

周棠抱著手機，說不出的高興。

她想出去透透氣，推開門，獨自往商場中央走去。

大螢幕上，滾動播放著新聞。

李胤澤的面孔不斷出現，她站在亮光下，身邊兩側都是上下電梯的人。

不過一個多小時，好像和他擦身而過，已經是另一個世界的事。

她被光亮晃得眨眼，恍惚間，感覺眼前又是一陣雨幕。

李胤澤回頭看來那一眼，這才重點閃現在腦海裡。

拿起手機想要告訴他書的事，又擔心打擾他。

心臟莫名抽痛了一下。

她這才明白紀淮洲說的話。

抬起手，螢幕上的人似乎就在掌心裡，觸手可及。

可一眨眼，他就不在視線裡了。

今天那樣的境地，彼此都在危險裡。

她不能跟上他的腳步，他也不能為她停留。

他的榮耀，他的艱難，她永遠無法參與。

同樣的，她小小的喜悅，也沒辦法第一個分享給他。

這麼想著，肩膀忽然耷拉了下來。

“棠棠。”

冷不丁一道喊聲到了耳邊。

她倏地轉身。

闊大光亮的一片空地，上下都是水晶燈。

來來往往的人，沒有李胤澤。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原地用雙手搓了搓臉。

再抬頭，臉上已經平和了。

把手機放好，她轉身上了電梯，往三樓去。

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家手工巧克力店鋪。

走進去，琳琅滿目的貴價巧克力。

她趴在玻璃檯面上，看著上面的價格。

店員說了一句，“那邊有打折的，比較劃算。”

周棠搖頭，抬頭笑了笑，指著上方最貴的那一類巧克力，說：“這個，麻煩給我兩塊。”

她拿出手機準備支付，又說一句，“請幫我分開包。”

“好的。”

巧克力被包裝得十分精緻，看上去很甜。

周棠拎著東西回到咖啡廳，紀淮洲還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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