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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凡之所以發出先前的試探，並不是不尊重不信任言兮的意思，而是怕他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太猖狂。

但言兮的意思，就是要他把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大姑姑，要照我的意思，T王知道PaPa的行蹤，或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一來是看出了PaPa沒有要回T國的意思，二來也是為了給我一個警示。”

言兮靜靜地聽著，待他話音稍停，她循循善誘地詢問。

“為什麼要給你警示？你做了什麼讓T王覺得不安全的事情嗎？”

容玉也不由隨著言兮的問話朝宋凡看過去。

宋凡輕抿了下唇，道：“隻有一件事。我想T王應該看出了我的心思。”

言兮並非不懂，卻還是明知故問，“說吧，什麼事。”

..

宋凡知道他的心思瞞不過言兮，便供認不諱道：“我動了，要離開T國，卸甲歸田的念頭。”

容玉心驀地一驚，瞳孔亦是睜大。

這一瞬，她才徹底明白過來，為什麼言兮會讓她留下來聽著這一切，因為她才是問題的癥結所在！

也明白了為什麼言兮會直言她是言家的一份子，因為……宋凡是真的想過追隨她回國。

他竟真的……要為了她，拋下他現在擁有的一切。

容玉一顆心震顫不已，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說好的，清醒呢？

理智呢？

決定去T國的那一刻，她也是做足了心理建設。

當時她想的很簡單，她確定自己愛上了宋凡，也知道他的身份特殊，如果她真的想和他在一起，那麼大概率是她需要追隨他而去，要麼跟著他定居在T國，要麼就兩邊跑，好在她自由職業，也方便。

她沒想到的是，宋凡竟也想要拋下一切，追隨她而來。

而他要放棄的，比她要多得多。

容玉知道感情的世界，能夠做到兩情相悅已是不易，更别說雙向奔赴的愛情。

她以前從未奢望過，可真的當這個人出現的時候，她有一種，天賜良緣的感覺。

言兮“嗯”了一聲，對此居然並不驚訝，也不憤怒，隻是平鋪直敘道：“你知道，T王離不開你，T國也離不開你，你現在離開，第一個慌的就是他。所以，在你要送容玉回國時，他才提到了阿淵。”

容玉扭頭看向言兮，至此她才理清楚事情的邏輯點。

原來是因為宋凡要送她回國，而T王擔心他一去不複返，才發出了那一記警告。

用言淵的安危，來拿捏住宋凡。

她心頭一冰。

沒有人喜歡被要挾。

她最討厭被人威脅，宋凡想來也不會喜歡，更别說還涉及到自己最重要的親人。

宋凡應了一聲。

言兮淡淡道：“我跟你說過的，永遠不要想著跟君王成為朋友。他可以視你為朋友、兄弟，但你永遠不要越界，不要動這個念頭。君臣就是君臣，永遠成不了真正的兄弟。哪怕你曾經救過他的命。”

宋凡垂眸，“是。”

當年他舉兵廢了老T王，扶新王上位的時候，言兮就跟他講過這個道理。

要他守住自己的一顆心，不要輕易和T王稱兄道弟，不是他不配，而是帝王之心，最是變化多端。

平時可以稱兄道弟，宋凡敢跟T王耍脾氣，T王也會在大臣們面前維護他。

但真要到了要為T國犧牲的時候，宋凡不會猶豫，T王大抵也不會猶豫。

一開始守護住自己的心，是為了將來不要傷心。

“既然知道了T王的想法，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言兮一向不會隨隨便便就發號施令，讓别人去按照她的意願行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而她需要做的，就是整合這些想法，以及在這些想法之上選擇一個最優解，最終都是為了更好地解決事情。

宋凡抬眸，毫不猶豫地說，“我不會讓他動PaPa一根手指頭。T國軍方，我說了算。”

容玉心頭又是一震。

這話，太猖狂。

她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麼宋凡一開始不敢將這話明著說出來，這完全是要造反、要討打的節奏啊。

容玉在心裡替宋凡捏一把汗，正當她以為言兮聽不得這個，會發難的時候，言兮開了口。

卻是笑著，“這才是身為言家當家人，應該說的話。”

容玉：“？”

她是聽錯了嗎？

言兮則是面帶微笑，淡淡道：“言家永遠都不會造T王的反，但要始終有這個本事和實力。目的，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和家族。T國不缺王，但夜帝隻有一個。”

說著，言兮朝容玉看去，“玉兒，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