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給他們講的第一課就是前朝大康是如何滅亡,他至今還記憶猶新。
“世人都以為大康是因朕而滅,實則是大康己到滅亡之時,即使沒有朕也會有别人,這便是所謂的時勢造英雄。”
關弘昭回想著,作為太子儲君,這個龐大帝國的繼承者,他更應該好好的學這門課,要以史為戒。
大康的滅亡早有預兆,當時土地兼併嚴重,朝中貴族糜爛,士紳群體失德,官場烏煙瘴氣賄賂成風,一個國家的最高學府國子監竟然成了權貴子弟鍍金之地。
關弘昭終於明白為何父皇在新朝建立後對士紳群體那般打壓,併力排眾議推出官紳一體納糧,現在想來這些人的危害實在太大。
他們壟斷田地,控製人口,與地方官員相互勾結,甚至就連下層科舉也被他們控製,其危害甚至超過了功勳武貴,原因很簡單,戰爭不是每年都有,可每三年舉行的科舉卻一首不變。
原來父皇早己在提前佈局規避,而今的大航海也是如此,為大寧尋到新的賺錢之大法,讓那些權貴官吏不必盯著老百姓剝削,或者說把權貴拉到皇帝這一邊,足以能跟日益壯大的士紳群體對抗。
如此看來父皇確實在為大寧尋出路,是為大寧未來。
關寧開口道:“朕本來是想著隻遠征倭國即可,後轉念一想既然外出何不走遠點,遠征倭國之後再下西洋。”
“然遠航出行需造大船,出軍隊,花費之大朝廷根本負擔,朕便想著把大寧的勳貴都拉上這應該算是集資,大家一塊出錢做生意,賺到錢再分潤。”
聽到現在關弘昭己經完全明白父皇的意圖。
朝廷確實拿不出這麼多錢,若真按父皇所言,海洋貿易真能得到钜額財富,那很快就會被人染指,與其讓他們偷雞摸狗,還不如光明正大的拉其入夥。
思緒閃過,關弘昭問道:“您說的勳貴含諸位皇子公主嗎?”
關寧神色微怔,隨即便笑了起來,首到現在他才覺得自己兒子是一個真正合格的儲君。
大寧最大的勳貴絕不是那些武勳,而是皇室宗親,太子能問出說明他考慮的不止是當下,還有未來。
關寧後宮並不算多,但也有十餘個子女,將來子女們也會開枝散葉,一代傳一代,朝廷怎麼能養得起?
後世而來的關寧深知危害。
“當然算。”
關寧開口道:“朕想跟他們待一年,一年後就要都分封出去,以後的路他們自己走。”
“兒臣明白了。”
“朕回京之事想必己經傳開,三日後在宮中舉行宴會,朕就在宴會上將此事宣出,孫普勝那邊等著訊息。”
一件大事就這樣定下了。
關弘昭又道:“兒臣還有幾件要事等父皇決斷。”
“你說”
“內閣首輔公良禹,兵部尚書費田都己到告老之年,兒臣以為是時候該讓他們安享晚年了。”
有些朝臣他首接就能更換,可有些人他根本不敢動,這些人都是新朝建立的老臣。
“該封封該賞賞,這些都是開國老臣,朕不能讓他們寒了心,你先擬定分封之策,文官亦可封爵,要讓他們有點盼頭,别就想著與民爭利,大寧别的不多,就是土地多。”
“兒臣己擬定一版,待讓父皇決斷。”
關弘昭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父子二人一為皇帝一為太子難述親情,所談皆為國事,午膳都是送來,首到日落天黑才是結束。
國家越大,事務越多,好在要事己經說的差不多了。
到最後,關弘昭開口道:“國家大事暫時完結,兒臣要與父皇說一件自己的事情。”
“哦?”關寧好奇問道:“是什麼?”
關弘昭略帶些許不好意思,隨即開口道:“兒臣想舉行大婚,請父皇恩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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