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允略帶愕然的問道:“你現在要攻城?”
“最多一個時辰,汴京城就會被攻破。”
“你在說什麼,在你面前的可是梁都汴京,是大陸雄城。”
關寧平靜道:“在朕的面前它隻是一座普通的城,你隻需要看著就好。”
“傳朕旨意,攻城!”
“是,陛下!”
在身邊候著的傳令官鄭重應聲,軍中用令,令行禁止,而陛下現在用的是旨意,這比命令更重。
汴京城外,阿迪爾派出的先鋒軍四散而逃,城門已被關閉,他們再也回不去,隻能堆積在城下無助的等死,強悍的西域武士在炮火轟擊之下已被嚇得肝膽俱裂,完全失去戰意。
在城牆上的阿迪爾看著這一切,他心在滴血,英勇的武士怎麼能被這樣糟踐,如此巨大的損失根本無法承受,三十萬大軍現今怕是連三萬人都不到。
聯軍真的已經到了最危難的關頭,即使是一向沉穩的阿迪爾也難以保持冷靜,他不好的預感分為強烈,面色也被氣的發青。
阿迪爾先派出萬人先鋒軍的本意是為了釣魚,雖說因憤怒把薩羅扔到了城牆下,但他還是相信兩方的聯盟的,對於朱成允來說這確實是最後的機會,他不可能放棄。
先派出軍隊安朱成允的心,便會對大寧軍隊發起攻戰,暫緩後續派兵先讓兩方廝殺,朱成允是在城外,一旦開戰沒有退路可言就隻能拚命,以達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局面。
他不是要跟朱成允聯盟,而是要算計,最終的目的是要兩敗俱傷,由他獨占梁國。
終日打雁,終被雁啄。
應該是元武帝做了什麼,才讓朱成允沒能動手。
該死的,阿迪爾根本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來啊,你來攻城啊!”
“我就在城裡等著你攻進!”
阿迪爾像個傻子一樣對著空氣大吼以發泄心中的怒火,聯盟之計失敗,他的所有念想都已經斷絕,而今隻能被困在汴京城城內,再也不要有任何想法。
或者是隆美爾那邊能取得戰果,若大寧本土遭受打擊,自然能逼迫元武帝返回,可元武帝已經在梁國待了大半年,而且在這之前,他還在魏國待了許久,一個皇帝能外出這麼久,必然是國內安穩,政通人和。
也許隆美爾都沒能給大寧造成任何影響,不過這也不可能,隆美爾可是西域名帥,他率領的二十萬北路軍也是西域精銳,還會跟兀良王庭聯合。
就算不能取得豐碩戰果,也絕對能給大寧造成影響。
很可能現在元武帝隻是在強撐著,他不能兩頭兼顧,便隻盯著一頭。
對,一定是這樣。
所以自己還是要繼續堅持,等到元武帝不得不回防的時候就有機會了,阿迪爾思緒亂飛,他開始胡思亂想,患得患失,而這正是失敗者的表現。
“傳令,將所有城門都從內部徹底堵死,去拆除更多的民房得到石頭和木頭用做守城,而今我軍兵力又減,這偌大汴京城供養我軍綽綽有餘,我倒要看看,元武帝能跟我耗多久,他真的能夠攻破”
“轟!”
“轟隆隆!”
阿迪爾的話還未說完,突然有巨響轟鳴,巨大的動靜把他嚇了一跳,差點摔倒,城牆上所有人都神色驚疑。
“轟!”
"轟!"
緊接著便有更密集的轟鳴聲響起,並且城牆都有明顯的晃動感,尤其是靠近城門處震感頗為劇烈。
“發生了什麼?”
“到底是怎麼了?”阿迪爾趕緊詢問。
“統帥大人,城門晃動劇烈,已經崩裂,怕是要破了!”
“什麼!”
阿迪爾穩住身體,神色都帶了幾分驚恐,無需稟報他已經看到了,敵人炮陣前推,那黝黑的炮口發出火光,對準的正是城門處。
洞裂十城,聲震數十裡。
阿迪爾腦海中不由想起這句話,不好的預感極其強烈,而震動感也越發強烈,他知道這是火炮都集中轟擊城門的緣故,若是轟擊城牆,他們都不一定能夠站得穩。
這是大殺器!
“快,立即傳令,讓城下先鋒軍去攻擊敵軍炮陣,要不顧一切的將其毀掉!”
阿迪爾想到了辦法,出城的先鋒軍還在城外,萬人軍團沒那麼容易死絕,隻要他們拚命,一定能給敵人帶來困擾。
“大人,這命令根本無法通傳……而且先鋒軍已經被打垮了,他們就在城門處,那正是敵人轟擊方向……實在太慘烈了啊!”
前來稟報的西域武將都快哭了,那些被拒之門外的先鋒軍武士被火炮轟擊血肉橫飛,那慘狀無法形容,這樣的戰爭他們第一次經曆。
“這是命令,做不到,本帥就殺了你!”
阿迪爾拔出刀架在這位武將脖子上。
“轟!”
一道巨響在周邊炸開,震動傳開,阿迪爾等人不受控製的摔倒在地,連續的轟擊震顫,讓他連站都站不穩。
似是過了瞬間,又好像過了許久,阿迪爾才從頭腦混沌中回神。
“統帥大人,城門被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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