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僚們為了抵製考成法而私下放言,朕豈能不知其心,你不必在意這些,隻需頂住壓力,給朕推行下去!”
關寧開口道:“新朝建立已經十六年,很多不良風氣又開始滋長,大寧要繼續前行,可不要蛀蟲毀壞!”
十六年,這個時限並不算短,隨著時間的推移,同榜,同鄉,同師,人情官場,結黨抱團又開始了……
關寧眼裡可不揉沙子。
“尤其是地方上,更要注重!”
自開戰以來,關寧外出征戰,以前經常做的外巡地方也耽擱下來,地方上出現的問題較多。
說到底還是失去了敬畏之心。
“臣領旨。”
彭方應聲。
居於高位,想要舒舒服服是不可能的。
彭方以新朝第一任尚書為榜樣,盧尚書就啃下了很多硬骨頭。
他也要把考成法真正的推行下去。
“陛下,考成法對官僚要求頗為嚴格,臣擔心逼迫太緊,會有人心起異心,到時又該如何?”
彭方心有憂慮。
上京城畢竟是天子腳下,就算官吏們心有不滿,也要掂量掂量,可地方上就不同了。
尤其戰爭期間,陛下時長在戰場,而不在京城,威嚴難免會有些受損。
“異心?你說的是造反?”
彭方咬牙道:“是!”
這不是危言,而是他作為主持推行的主官判斷。
而今已下發到地方,反饋抵製強烈,甚至已有自免解官的情況出現!
他記得當初推行官紳一體納糧時,也有出現過。
在他看來,考成法比官紳一體納糧還有嚴酷。
“造反?”
“還有這樣的好事?”
關寧的話讓彭方很是無語,他卻不知,這正是關寧的真實想法。
打仗在外不在京,威嚴有損也屬正常,他還想著找回來。
畢竟大規模封分在即,若沒有無上龍威,又怎能震懾四方?
彭方猶豫片刻道:“陛下,朝廷的軍隊可都沒有回來……”
聽到此言。
關寧神情略帶詫異,這個彭方倒也有些東西。
他說的沒錯。
仗打完了,但朝廷的軍隊都沒有回來。
戍邊一軍餘部到了梁國,戍邊二軍餘部在魏國,鎮北軍也在外休整,這樣看來,大寧主戰軍隊好像確實都不在。
關寧笑著道:“戌京師可從未動過,還有在京休整的安西軍,朝廷並非無兵,倒是企圖造反的人,怕是難以拉起一支義軍。”
“朕得罪官僚貴族,可從未得罪天下百姓!”
這話他說的是坦坦蕩蕩。
“真有造反之人,朕反而欣喜,你不必有顧慮。”
關寧開口道:“朕要得罪人,你們也要得罪人,才能給朕辦好差。”
“臣領旨。”
彭方的顧慮打消了。
他是真的擔心最後引發不可預知的後果,倒是成了他罪責,顯然是他多慮了。
陛下竟然巴不得有人造反。
可真是……
彭方想不到該怎麼形容。
“吏部擬定一份名單,在地方上任職年久的官吏該動一動了。”
他要著手整治地方,戰爭期間為了穩定,本該調整的人手沒調整,有的地方官任職期限太長,這樣必會出現把持獨大的情況。
“臣已經擬好了。”
彭方想到了陛下前面,官員任期都有定額,最多五年,要麼調動升遷,要麼告老致仕。
隻是因戰爭爆發,而有所擾亂,而今戰事結束,也該回到正常。
“任期最久的是誰?”
彭方開口道:“回稟陛下,是淮州州牧方屆。”
聽到這個名字。
關寧低沉道:“倒是朕疏忽了。”-
點擊彈出菜單